冰冷的牢籠此刻像奪命的冷箭,似乎在一步步將她逼入絕路。
「幾天了?還沒消息嗎?」
「五天了,師父,李公子...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是啊,事情比阮慕預料的更加嚴重,那位大人的背後,應該有更大的勢力,否則他不可能不知道李昉和她的熟稔還能這樣肆無忌憚。
李昉那邊沒消息....可能....就再也沒消息了。
即便是他再努力,可還...來得及麼?
接下來的兩日,隔壁的好幾個人被拉了出去,然後就再沒有回來,阮慕這才知道,人不是被放出去了,而是....
她這才知道,原來她所住的牢房,其實....就是死囚。
斷案可大可小,若只是明面上的那些罪名,其實倒不致死,只是對方顯然就是想把事情板上釘釘,不給以後留下任何的禍患,那麼解決的方法就只有一個。
一想到這一點,阮慕渾身的血液似乎都涼了下來。
看著身邊抓著她的衣袖,戰戰兢兢的小丫頭。
如果事情真的無可挽回,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到這樣山窮水盡的地步,但至少,這些事情涉及她一個人就夠了,小丫頭是無辜的,她不能讓她也遭受這樣的無妄之災。
心頭惴惴,她攥緊了手。
而後的幾天,沒人搭理她們,直到這一日,牢飯從普通菜色,變成有肉有雞,十分豐盛。
隔壁牢房的人一看就明白了,看著女子的樣子,長得那麼好看,也不知是犯了什麼事,「吃吧,至少在路上,不能做餓死鬼。」說完,那人就偏頭,不再看這邊。
阮慕垂眸。
「師父...師父...這是什麼意思,畫本子裡都說,砍頭前的最後一餐飯...」看著眼前的大雞腿,小丫頭差點厥過去。
在阮*慕的堅持下,牢頭去找了那個大人的師爺過來,對上對方有些遺憾的眼神,阮慕開口,「這次的事情,人可以認罪,你們應該知道,李家的人和我有些交情,他們會知道那認罪書不是我的字跡,到時候查起來,難道不會有麻煩?」
師爺看著女子的臉,長得好,而且...也有勇和謀,只可惜了啊,本來大人是想要據為己有的,只是那邊的人很強硬,說了,人不能留,哎...可惜了。
「你想要什麼?」
「我可以寫,但是,這事情只涉及我,你們放了她。」
師爺看了看,答應了,本來也是無足輕重的小事。
「師父!」小丫頭不敢置信,可是不等她說什麼,人已經直接被拉了出去。
師爺再看了兩眼,頗有些遺憾,可也沒有別的什麼法子,就這樣吧,實在是...可惜了。
四周安靜下來。
「你不怕死?」說話的那人突然開口,剛才的事情,倒是讓他有些佩服這個小姑娘了,就算是他,殺人如麻不在話下,臨了了,要說不怕,也是假的。
這小姑娘倒是好,不想辦法救自己,反而用自己護著別人,換做是他,就算是自己活不了,能多一個一起上路的,那也更好不是?
阮慕已經不想開口,怕嗎?
不怕自然是....假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門口傳來些微響動,她心頭一跳,驚駭看過去,果然是有人來了,是到時間了麼?難道她....只能認命?
京城。
來人幾乎是跌下馬來,踉蹌著往崔府裡頭去,「不好了,大人。」
崔煊聽完消息,整個人倏地站起,指尖忍不住顫抖,連聲音都無法平穩,「你說什麼?」
「阮大夫...出事了。」
嫁衣還沒有送過來,崔煊臉色鐵青地吩咐,什麼都沒收拾,只帶著那株花,身上的玉佩變成了那兩個泥娃娃,翻身上馬,那邊剛好有人過來,是送嫁衣的,竟是提前一天做好了。
婦人拿著東西,被眼前的一幕駭得有些不敢說話,其實沒什麼不過是一人一馬,只是那氛圍叫人連呼吸都有些不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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