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臾一頓。
白染的確從來沒有說過當年的事情,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猜測。
「難道不是?」時臾皺眉,「你這是不承認你做下的混帳事嗎?」
秦離看他一眼,好像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雙手插著兜,轉身走了。
「你站住!」時臾一急,甚至忘了以他們兩個人敏感的身份,這場尖銳的對話很有可能會給兩界造成不可想像的影響。他死死的盯著秦離修長的背影,「敢做就要敢當,這是三歲孩子都明白的道理!」
秦離轉過身,細長的眼睛看著時臾,好像覺得挺有意思,他挑挑眉,「我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犯得著跟你解釋?你算幹嘛的?」
時臾喉嚨一緊,說不出話。
他的確沒有資格,甚至以他的身份,這件事裡更應該少說話。
秦離輕笑一聲,食指指節推了推金絲眼鏡,轉身邁著男模般的長腿朝遠處走去,聲音順著風傳過來,「等你什麼時候能打得過我再來質問我吧,小染不需要沒有實力的人護著,小坎肩。」
「……」時臾五官瞬間扭在一起,朝著秦離的背影怒吼:「別他媽叫我坎肩!」
……
降魔局八樓。
「白局。」
茉莉打開審訊室外間的門,就見白染依舊穿著回來時的那身淺色襯衫,雙手交疊在腿上,正透過單向的玻璃看著審訊室。燈光下他的臉冰雪雕砌一般乾淨,映的眉眼越發的黑,他的神色依舊是淡淡的,好像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讓他那如畫般的眉眼有絲毫波動變化。
審訊室里,金黎正在同鄭太太問話,聲音順著喇叭傳出來,「印天大廈里出現一個道長的屍體,這件事你知道嗎?」
那女人搖搖頭。她保養的很好,比同年紀的人要年輕很多,可是藏不住的魚尾紋和滄桑的眼神還是暴露了年齡。她看起來十分從容,一看便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物,說話十分有條理:「警官,印天大廈雖然是我們鄭氏的產業,但是已經爛尾了幾年,工程早就停了,我們的重點也放在了別的項目上,印天大廈里突然出現了東西我不知道也很正常……」
「白局,印天大廈周邊的監控整理出來了。」茉莉收回目光,遞給白染一個平板,界面上是一個暫停的視頻,「最近一周內只有一輛車開進了印天大廈樓下,是個掛牌車,不過就車型看,確實不是鄭氏公司名下的。」
白染點開視頻看了看,是一輛黑色帕薩特,在印天大廈下面停了一個小時,時間是三天前。
「既然工程已經停了,工地外面的大門就應該是鎖起來的,鑰匙在誰手裡?」審訊室里的聲音繼續傳出來。鄭太太說:「在我辦公室,不過自從五年前我先生出了意外,我就再也沒有動過那個鑰匙。」她頓了頓,苦笑一聲:「畢竟印天大廈對我來說是個不願去想的地方……」
金黎點點頭。出了那樣的事情,正常人也確實不會想再有瓜葛。
金黎又問了幾個問題,鄭太太一一答了,片刻後結束了問話,金黎站起身:「要是您之後想起什麼,請及時聯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