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冷笑一聲,「能在人界打出滿是魔界天雷的,除了你只有十三掌令,是你還是他們,有什麼區別麼?」
「他們十三個都老老實實在魔界玩泥巴呢,要真來了人界,你會不知道?」秦離晃了晃手裡剛買幾天的手機,「至於我,我剛一直在看房子,趕過來的路上還在和經理談周邊交通問題,你可以查通話記錄。」
秦離單手調出通話記錄舉到白染面前,怕他不看還晃了晃,小聲道:「真的,沒騙你。」
他聲音低沉溫柔,又帶著些許討好,更是讓人心臟發顫。然而白染一皺眉:「……你在人界看房子幹什麼?」
「當然是住啊,」秦離輕笑一聲,細長的眼睛微微彎出一個弧:「我總不能睡在大街上追老婆。要不然你現在肯和我回去也行,咱倆都省事。」
白染古怪的看他一眼,沒空再耽誤,轉身就從傘下走出朝著遠處的混亂而去。
秦離沒追,他單手插在兜里,不急不緩的轉過身,朝著遠處一個高聳建築的頂部望了過去。
尋常人的眼睛看過去,那裡光禿禿一片,在大雨中只有壓抑的灰。秦離金絲眼鏡上白光一閃,嘴角微妙的淺淺一勾,才優雅的轉過身,朝著遠處的白染而去。
他看向那個地方,一個男人佇立風中,大雨在接近他周身三尺地方消散不見,一身繡著金線的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的眉眼邪氣逼人,有一种放肆囂張的狂野,血紅色的雙目有如夜叉,右眉骨上方畫著詭異而妖艷的紅色紋路,此時站在城市之巔,仿佛鐘聲匍匐在腳下,王者之氣逼人。
他的身後站著一眾穿著黑袍的人,巨大的黑色兜帽罩在頭上,像一群散發著寒氣的鬼。
其中一人望著遠處那個執著黑傘的男人的背影,身體控制不住的打著顫,仿佛那個姿態優雅的男人是什麼令人膽寒的惡魔。他神色慌亂:「魔、魔皇……」
他像是要哭出來,「尊上,魔皇親自來了!有他在,我們不可能動得了降魔局……」
「多管閒事。」被稱作尊上的男人冷笑一聲,「現在來裝什麼深情。」
「尊上,既然魔皇親臨,我們……」
他想說我們要不要收手,然而尊上打斷了他的話。
「魔皇?」尊上眼神睥睨,血紅的眸子中黑色的邪氣緩緩遊走,冷冷一笑,「……那個位置早該換換人了。」
……
「白局,剛剛大廈倒塌砸出地縫,局裡兩個新人掉下去了!」
廢墟旁,金黎和郎北望兩人滿身的傷,癱在地上,金黎語氣急促:「我懷疑最近所有反常的事情都是為了地下的那個東西,我擔心那兩個新人會碰到……」
白染起身就朝喧鬧處走去。
人群正中,一身白裙的茉莉蹲坐在最大的地方旁邊,她穿著透明帶兜帽的雨衣,一隻手搭在地縫旁,五指化為藤蔓延伸至地底,片刻後變為原樣,沉著面色:「十幾米的地方被碎石堵住了,要是炸開的話很可能……不行,得請示白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