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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離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堂堂魔界魔皇,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踏一腳三界都要顫上三顫,山崩於前也不過漫不經心的挑挑眉——可此時突然就慌了神。

他眼前突然閃過幾十年前他從重傷昏迷里醒過來,發現白染離開魔界時候的情景。

鵝毛大雪在三界飄飄揚揚,遮天蔽日,天地被覆蓋在大雪之下,茫茫天地間,只剩下那一條孤獨的腳印,伸向遙遙的遠方。

秦離的心臟突然像被鋼針戳了一個血洞,疼得他渾身一顫。

他並不願意承認,那個普通至極、甚至連個背影都沒有的畫面,早已經成為魔皇陛下數十年的夢魘,幾十年間在無數個沉默的夜裡、在聽到詆毀只報以漫不經心一笑的背後,一遍一遍的凌虐著他的心。

三界太大,他找了白染這麼多年,終於尋到了人。他簡單的以為一切都可以變回曾經的樣子,可是白染輕飄飄的說,不在意了,都過去了。

他們的過去明明那麼厚重,那個人怎麼能……那麼輕而易舉的說不在意呢?

算了,過去了就過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重新來過而已,就像二百年前初遇時的那樣,他等得起。

可既然是重新來過,小染他……又為什麼不肯喝自己的血?

秦離心慌的厲害,他閉了閉眼,竭盡所能維持著聲音的平靜,「小染,身體是自己的,乖,這個時候別犟。」

白染微微皺眉,沒有動。

下一刻,滾燙的鮮血突然被某種力量牽引,匯成一股朝著白染的唇流去,不等白染躲開,血液已經洇進他的唇齒,點在蒼白髮青的薄唇上,像是在一片雪地上點上一株艷麗的梅。

秦離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

血液像是燒沸了的岩漿,順著喉嚨一路往下,熱量霸道至極,所到之處寒氣就像是落荒而逃的殘兵,不過瞬間,已經狂暴的將白染體內的寒氣盡數驅散。

白染在寒熱的激烈鬥爭中緊緊皺著眉,不過片刻,他的手心終於重新溫熱,他的臉頰依舊白淨,卻不再是曾經病態的蒼白,發青的唇也有了血色,看起來甚至有些嬌艷。

秦離呆呆的看著那唇,不受控制的發了會呆。

白染推開秦離的手臂,神色複雜。

秦離回過神來,推了推眼鏡,又變回平時那個漫不經心的神情,將剛剛的痛苦隱藏的滴水不漏。他輕笑一聲,「這麼看著我做什麼,血精是你的,血自然也該是你的,它們被你吸引,和我有什麼關係。」

白染眼裡似乎閃過一絲疑惑,而後點點頭,轉身朝甬道外走去。

「小染,你從來都不欠我什麼。」秦離突然出聲。

白染腳步一頓,轉身回頭。就見秦離微微垂首,將擼到手臂上方的襯衫重新放下來,他的臉隱在陰影里,看不清神情,只能看到金絲眼鏡在反著昏暗的一絲微光。他的聲音低沉,像是藏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所以當年你離開的時候,血精這件事,真的沒必要。」

「是麼,」白染淡淡道:「給了就給了,總不好再收回來。」

秦離輕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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