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了,」秦離道:「當年前妻逼的,說是對身體不好。」
時恆輕笑,「這是在炫耀?」
「怎麼會。」秦離淡淡道:「炫耀的話有的是事情可以說,何必提這種小事。」
時恆點點頭:「果然是炫耀。」
時恆和時臾乃是親兄弟,一出生便被給予厚望。然而正如他們的名字,兩個人就像是永恆和須臾一樣,有著截然相反的性格和作風。時臾隨性自在,敢愛敢恨,而時恆君子端方,心思縝密,也的確是帝王之才。
兩兄弟最大的共同點,可能就是,秦離哪個都不喜歡。
秦離眯了眯眼,身子往欄杆上一靠,「所以來找我是想幹什麼?」
時恆的態度倒是很好:「想來請教一下魔皇陛下是怎麼進的降魔局,我在考慮等妖界忙完了這段時間,也來降魔局度個假。」
「妖王這是把這當什麼了?」秦離看著他說:「我們降魔局不歡迎你。」
他特意強調了「我們」兩個字,聽起來有種莫名的自豪。
「看來魔皇陛下對我的敵意很重。」時恆看了他片刻,淺淺笑了笑:「我不大明白,既然你可以有追求者,為什麼他不能有?據我所知,你那位追求者當年鬧的沸沸揚揚,連妖界都有所耳聞。那位掌令大人叫什麼來著?叫……紅豆是麼?聽聞當年還鬧到過白局眼前去,想來也給他帶去不少煩擾。」
「看來妖王不僅耳朵長,舌頭也不短。」
「關心則亂,他的事情我自然都要打聽清楚。」
「勸你離他遠點,他好歹是個正牌上仙,回去好好當你的白毛畜生,別對他有什麼肖想。」
「衣冠禽獸都能追著他不放,我何必自慚形穢。」
秦離:「……」
時恆:「……」
酒樓里傳來一陣喧鬧,兩人感官都非常人,瞬間聽了個清楚。空氣詭異的沉寂里,兩人同時轉過頭,像是從沒有說過話的陌生人一般,隔著八丈遠進了酒樓。
此時大廳里眾人喝的群魔亂舞,滿桌杯盤狼藉,還有幾個喝多了站在桌子上跳舞的。兩人不約而同的繞過這些人朝後面包廂走去,半路上秦離突然被不知道被幾瓶酒灌懵了的張大寶攔了下來。
張大寶兩頰通紅,眼神迷離,手裡拎著個酒瓶,想離秦離近點,結果腳下一絆瞬間撲了過來,秦離側身一躲,張大寶瞬間擦身撲了過去,好懸沒砸桌子上。
他撓著頭嘿嘿一笑,又湊了過來,酒氣撲在秦離耳朵里,聽起來挺興奮:「大佬!你剛才不在,我特意留意了!你點的你那兩道菜,白局每個都吃了!這可是這麼多年來,白局第一次吃外面的東西,天哪,你太牛逼了!」
張大寶連站都站不穩了,嘴裡還沒完沒了的絮叨,秦離皺皺眉,剛想說什麼,就見順順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里鑽了出來,一扶張大寶的胳膊,看起來有點愁:「走走走,大寶,喝點解酒湯去!」
順順把張大寶扶走了,秦離得以脫身,他抬腿往後面的包廂方向走,走到拐角的時候腳步一頓,看了一眼主桌。
白染早已經離開,桌上兩道菜每個都動了幾筷子,看起來像是正吃著突然被事情打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