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的我只是白染,人間降魔局的局長,而不是曾經的上仙觀辰子。」白染道:「白染對妖界來說沒有任何的助益,也不能幫殿下達成所願。殿下在我身上花心思,實在是沒有什麼用處。」
時恆沒說話,靜靜的看著白染。
此時的白染虛弱的躺在床上,雙唇蒼白,臉上沒有半點血色。明明是個弱不禁風讓人心疼的樣子,說起話來卻偏偏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仿佛這些年的經歷什麼都沒有改變,他依然是曾經那個眼中綴滿風雪的上仙觀辰子,讓人想愛,卻又不敢不敬。
美人美到讓人想敬著,九天九地,時恆只見過這一位。
片刻後,時恆搖了搖頭,輕笑一聲,看起來有點無奈,問:「你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白染皺眉:「嗯?」
「就這樣,把別人對你的好,都當作有所圖?」時恆想了想,道:「還是說,秦離當年是這麼對你的?」
白染微微一愣,脫口而出:「他不是。」
時恆:「不是什麼?」
白染微微皺眉,移開目光:「他從來都沒圖過我什麼,是我在圖他的。」
「你圖他的?」時恆笑出聲來,他搖搖頭:「堂堂上仙為了一個魔界小怪物,舍仙籍,入魔界,幫他踏平魔界成為魔皇,最後反倒說是在圖他什麼。這話說出來九天九地怕是沒有一個人會信。」
他頓了頓,「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為他說話,當年你連仙籍都肯為他捨去,他但凡對你說的過去,也不可能發生後面的事情,這些三界的人都看的明白。」
白染閉著眼睛,沉默了許久。就在時恆以為他要睡著了的時候,就聽白染卻突然道:「不,他對我很好。」
時恆手一頓。
「我想這世上不會再有任何一個人會像他對我那麼好。尊重,理解,疼惜,他能給的都給了,不能給的咬著牙也給了。」
時恆皺眉:「那……」
「可偏偏我最想要的,他沒有給我。」白染神色淡淡的,仿佛壓在這短短几句話里的悲喜不過是別人的故事。
他不願意再談這件事,換了話題:「這次受邀來妖界,是因為殿下說找到了讓茉莉醒過來的另一種方法,只能在妖界才能執行。我短時間內恢復不了,麻煩妖王殿下通知降魔局接我回去,換個人過來。」
時恆一頓。
「殿下。」尖耳長尾的下屬捧著一個金絲楠木的箱子走進屋子,「血焰石取來了。」他頓了頓,神色複雜,「幾位長老說請您過去一敘。」
「知道了,一會過去。」時恆接過箱子,揮了揮手,讓下屬出了門。時恆轉頭看向白染,淺淺笑了笑,「有了血焰石你不就沒有事了?沒必要換別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