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都明白,此時白染的沉默意味著什麼。
秦離將白染抱的更緊,仿佛恨不得將他揉進骨血里再也分不開一般,他一下一下的親著白染的大理石般的脖頸、臉頰和耳垂,片刻後忽然將一把將白染打橫抱起,摔在柔軟的大床上,而後覆了上來。
粗重的呼吸里滿是情·欲的味道,秦離感覺心裡有一團火,燒的他口乾舌燥,恨不得將身下的人拆吃入腹。滾燙的手掌在白染藝術品般的身體上遊走,他的聲音裡帶著一股蠱惑人心的沙啞,一聲一聲的喚:「小染……小染……」
這個畫面太過於熟悉,以至於白染有些恍惚。
仿佛時間一下子被拉回到幾十年前,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人,同樣的輕喚。
仿佛什麼都沒有變。
……可是,怎麼可能什麼都沒有變呢?
白染手推了推秦離的肩膀,聲音冷靜:「秦離,起來。」
秦離輕咬著他的鎖骨,沒聽。
「你起來!」白染手上用了力氣,卻被秦離一把抓住手腕扣到了頭頂。
秦離抬起頭看著白染。琉璃鏡不知何時被他摘了,深邃的眼睛沒了鏡片的遮擋,看起來越加深情,再加上露出來的有些邪性的魔氣,勾的人恨不得陷進去再也出不來。
「小染,我是不是放任你太久了。」他啞著嗓音。
白染皺眉,他掙了幾下,可秦離的手就像是石頭一樣扣著他,半點也沒掙脫開。
他安靜下來,他微微抬頭,執拗的看著秦離,一字一頓道:「我、嫌、髒。」
他說完,嫌惡的避開目光,再次掙扎,這一次更加用力,膝蓋一頂,直直的撞到了秦離右下腹的傷處。
這傷原本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止了,被這一頂瞬間崩裂,血透著繃帶又涌了出來。
秦離身子猛的一弓,神色猝然十分痛苦,他兩隻手死死的攥著白染兩側的床單,手背上青筋蹦起,整個人弓了起來,頭抵在白染的胸口,整個人打著顫。
白染一驚,他太熟悉秦離每個反應都代表著什麼。
他手一動,眼睛還沒看見,先摸到了一手血。白染眼睛猛的瞪大,那血在暗紅月色下並不顯眼,可摸起來是那麼粘稠滾燙,燙的他一激靈。他想說什麼,可神色幾經變換,還是咬了咬牙,沉默下來。
他在等秦離起來。
秦離有紅豆,這種事情,實在犯不著自己上趕著說什麼。
然而出乎意料的,秦離死死的攥著床單,卻沒起身。他渾身打著顫,咬著牙低聲罵了句什麼,而後抬起頭,縱使滿臉痛苦,說話聲音卻在盡力維持穩定,他擰著眉毛,聲音沙啞:「……怎麼回事?這話什麼意思?!」
白染皺眉,「……你要不要先去處理一下傷。」
「我問你這話什麼意思?!」秦離看起來十分暴躁,他將白染圈限在這小小的一方空間,仿佛只有這樣才能確定眼前的人不會又一次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