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身上的傷很多,肌膚上滿是一道一道的血口子,渾身凌亂,對上烏索那種級別的大魔,能躲開已經算是幸運了。她抬手無所謂的將臉頰上的血擦了,淡淡道:「我這個位置,受傷不是很正常麼。」
時恆皺眉,從口袋裡拿出一隻男士手帕,在紅豆臉上擦了擦:「好歹及時處理一下,女孩子家怎麼也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
紅豆微微一呆。
她在戰場上廝殺那麼多年,開始為自己殺人,而後為秦離殺人,好像這麼多年這是她唯一的價值。要麼殺了對方,要麼被對方殺了,如此簡單的法則里,誰管你是男是女。
她喉嚨動了動,想說什麼,可看著時恆近在咫尺那張溫潤平和的臉,滾到喉嚨口的話又生生咽了回去,片刻後她移開目光,低聲「嗯」了一句。
紅豆身上的雖然多,好在都不算太重。時恆簡單給她處理了一下,將手帕往她手裡一放,「我走了,小觀好像出事了。」說罷匆匆忙忙的朝著降魔局而去,快的像是一陣風,任誰都能看出來他的焦急和擔憂。
紅豆看著他的背影快速離去,怔楞片刻,捏著手帕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降魔局。
「東西呢?!」
秦離身上帶風衝進會議室,把屋子裡的幾位組長嚇了一跳。金黎站起來,驚道:「誰讓你進來的?!」
秦離沒管,目光掃了一圈,落在桌子上那個布包上,胳膊一伸就將東西拿了過來。
「誒……」金黎沒攔住,一伸胳膊撈了個空。一邊的潘達歪著頭看了看秦離,又看向金黎:「老五,這是你們組的人?」
「是……」金黎訕訕點頭。他知道秦離和白染的關係特殊,可怎麼個特殊法他也不清楚,也不知道該怎麼和潘達說。潘達倒是也沒問,點點頭,看向秦離,「看出什麼來了嗎?」
秦離拿出那撮頭髮捻了捻,皺眉看了看,一愣,又看了看,眉頭舒展開,把布袋往桌上一扔,慢悠悠道:「這不是他的頭髮。」
屋裡的人都是一愣。
「你怎麼知道的?」金黎懷疑的看了看那頭髮,「頭髮本來就差不了多少,白局的頭髮很黑很細,不就是這樣的嗎?」
茉莉好奇的把頭髮拿起來仔細研究了研究,疑惑道:「完全看不出來區別啊……」
「他頭髮比這要軟一些,手感不一樣。」秦離推推眼鏡,懶洋洋道:「我說不是就不是。」
會議室里眾人神色各異,金黎和郎北望明顯持懷疑態度,潘達和辛魃感興趣的看著秦離,時臾冷哼一聲轉過頭去,茉莉則是兩眼放光,閃著探照燈一般的光芒,仿佛某根電路一下子接通了。
「白局!」半晌後茉莉突然叫了一聲。
秦離轉頭,白染不知何時站在會議室門口,正神色複雜的看著他。那眼神有些奇怪,像是帶著糾結和搖擺,又像是帶著懷疑。
秦離一頓,「白局?」
他朝白染走了一步,瞬間又是一愣,白染身上清清楚楚的傳來殘留的魔息,雖然很淡,別人感受不到,秦離卻比誰都清楚。秦離眉頭重新皺起來:「你去魔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