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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
時恆端著茶進了臥室,將托盤放在床頭柜上,側頭看向床上那位姑娘。
那姑娘其實很漂亮,但因為平日裡神色太過冰冷,身上又帶著那麼多血腥的傳說,導致放眼三界敢和她對視的也沒有幾個。此時靜靜的合眼躺著,身上的攻擊型去掉過半,倒是也有點溫婉的意思。
時恆一笑,要是和這位提溫婉,這人八成以為是在罵她。
時恆看了片刻,將毛茸茸的尾巴變了出來,輕輕碰了碰那姑娘的臉。
紅豆睡夢裡感覺臉上有些癢,抬手碰了碰,剛好抓住那條不老實的大尾巴,毛又密又軟,手感好的不得了。紅豆睡夢裡夢到撿到了一條一人高的大尾巴,毛是白的,又香又軟,於是美滋滋的抱著那尾巴,臉在濃密柔軟的毛里蹭了蹭,嘴角彎著,又睡了過去。
時恆淺淺笑笑,任由她抱著尾巴,拿起床頭的清茶,慢悠悠的品著。
當時趕到無妄海的時候,紅豆真的只剩下了最後一絲氣,連意識都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好在妖界聖藥起死回生,真的將人救了回來,但凡時恆去的再晚一點,事情都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
直到現在,時恆回想起來都是一陣後怕。
有了妖界聖物的作用,紅豆恢復的很快,中間迷迷糊糊的醒過了幾次,什麼也沒說,也不認人,除了白骨弓只對時恆的尾巴有反應。她大部分時間都在睡,運氣好的時候能聽見她說的幾句囈語,有的時候能聽清說什麼,有的時候聽不清,能聽清的大都是小時候的事情,就這麼一個禮拜的時間,時恆已經窺探到了她不少故事。
「秦離……」紅豆抱著尾巴,迷迷糊糊的嘟囔一句,擰著眉毛:「你給姑奶奶滾過來!我今天要是再輸,未三他就不姓未!」
片刻後又張牙舞爪說:「……未三你給我起開!我先給你揍開花你信不信?!」
遙遠的魔界,正忙得飛起的未三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時恆輕笑一聲,把尾巴從她臉上移開了些,免得她喘不上來氣,結果剛離得遠了一點,又被紅豆撈了回去,臉埋在長毛里拱了拱,又睡了過去。
時恆有點無奈,只好由著她。
又過了一個小時,紅豆醒了。
多年行軍的經驗,讓她在清醒的瞬間整個人就變了樣子,眼中寒光一閃,眨眼之間短小而鋒利的匕首已經卡在時恆的脖頸,而時恆甚至不知道這東西之前被她藏在了哪。
時恆沒動,靜靜等著她眼中閃過一絲驚異,而後放下了匕首,「唰」的一聲,匕首又消失了。
長時間的昏迷讓紅豆的聲音有些啞,她張口說了個字又頓住,緩了緩適應了一下,沒有大喜大悲,也沒有滿腦子的好奇,只是神色平靜問:「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