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真有了什麼苟且一樣。
房中,姬忽看著她惱羞成怒的背影,低頭無奈笑笑。
看到俊朗年少的長子,猝然想起今日祠堂中族老訓斥姬召郢「強占庶母」時,洛雲姝與長子對視的一眼。
姬忽的眉心微蹙。
長子也離去後,他垂目看著被洛雲姝牽過的袖擺。
她這人看似懶散、與世無爭,實則好勝心宛若孩童,不願在年紀上被他壓制,在他面前會故作沉穩。
今日她牽他衣擺討饒的舉動看似尋常,實則像故意為之。
姬忽印象中的長子一向不近女色,極度愛惜羽毛,怎會覬覦繼母?
或許她是有意避嫌,不想和姬君凌有牽絆。可人有時很有趣,越迴避,心底越易滋生隱秘惡念,最後忍不住嘗嘗一心迴避的禁忌。
姬忽意識到自己錯了。
不該帶她回到姬宅,應該把她和孩子妥善藏起來。
姬忽撫平心裡的褶皺,剛回到書房,周武面色凝重地入內。
「郎主,道觀那邊的人來了信,老太爺日前派人去查了一年前九公子中毒之事,看來老太爺仍是懷疑九公子中毒是二房苦肉計,若在此當口處置二公子,是否會激怒那邊?」
姬忽輕嗤:「我正是有意在此時對大房動手、激怒父親。他既從未信過我,我又何需掛念父子情?傳信讓朝中布局,將長公子暫時調離京中。」
周武心一驚。
竟還要支開長公子,二爺是下定決心要與老太爺徹底決裂了。
都道姬家二爺如玉含蓄,只有他這個在二爺幼時便追隨的心腹知道,面前人骨子裡多複雜。他戒備、狠絕,一旦下決定就不會留情。
料到數月之後姬家可能將要經歷的一番變故,周武也不寒而慄。
他越發謹慎。
-
姬忽是如今姬家的掌權者,他的每一個決定都牽涉頗多。
姬君凌一回到院中,他的人便迎上前:「長公子,依您看,二爺如此處置二公子和阮氏究竟有何用意?難不成是想讓二公子在老太爺的眼皮子底下犯錯,好讓老太爺徹底對二公子寒了心?」
他們來回猜測,姬君凌反倒對此漠不關心:「或許吧。」
見他冷淡,似乎沒什麼去深究的興致,幾人也索性不再問。
他屏退眾人,獨坐書房中。
窗外一陣嘈雜,是侍婢在園子裡追趕狸奴:「小畜生!」
姬君凌一怔,想起了什麼。
他徐徐攤開掌心,空空如也,在一側香爐中的煙霧掠過手心時,他驀地收攏了手掌,圈住一縷薄煙。
再攤開手,又空無一物。
這樣的毫無收穫的遊戲倒能讓他樂此不疲,反覆捉住又鬆開。末了,他冷然低笑一聲,放開了她。
那日後,洛雲姝閉戶不出。
一連半個月,她再未見過姬君凌,這日她帶著阿九在園子裡玩,姬忽來了,阿九順道問起長兄。
洛雲姝悄悄豎起耳朵。
姬忽撫著幼子頭頂:「你長兄去南地鎮壓反賊。沒個一年半載回不來。」
洛雲姝想起前幾日姬忽說過,南地有流民作亂,陣仗雖不大,但疑似叛賊餘黨所為,朝廷遂派兵鎮壓彰顯威嚴。
按理不該是姬君凌。
不過那些朝堂鬥爭與她無關,她只知道這對她是好事,姬君凌這樣冷情的人,只是一時興起,久了就忘了。
何須在意?
洛雲姝悠然倚向椅背。
-
轉眼時光飛逝,一晃入了冬。
臨近冬祭,姬宅忙著置辦年節物件,連在外修道的姬老太爺也從山中回到姬宅,主持祭祀。
除了在外征戰的姬君凌和禁閉的姬召郢,姬氏子弟都在。
清晨,姬宅中一片熱鬧。
今冬第一場大雪落在這一日,整座宅子覆上一層鵝毛軟被,孩子們雀躍著出門堆雪人打雪仗。
阿九近幾月體格漸好,偶爾會和府上其他幾房的孩子們玩耍。見兄弟姊妹們在園中堆雪人,鬧著要洛雲姝和張叟也帶他出去。
阿九和孩子們玩耍時,洛雲姝便在涼亭中候著,外頭忽地傳來侍婢驚恐的呼聲。
「九公子!」
「來人,九弟又發瘋了!」
園子裡人仰馬翻,其他幾房的孩子驚恐躲至一邊,阿九則按住三房的八郎,雙目猩紅,手中拿著塊尖利石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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