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自己要說的話有了數:「要想徹底解開二爺和郡主身上的情蠱,可將母蠱渡至二爺血親的身上。如今二爺的血親只有二位公子,但因這是情蠱,也只能委屈長公子。」
洛雲姝猛地坐起:「不行!」
她心口還殘存被咬得發麻的感覺。蠱渡給姬君凌,今夜那樣荒唐的事豈不是每月要做一回?
姬忽好歹是個禁慾的人,他對男女之事有心結,姬君凌他沒有。
姬君凌沒說話,只在她身子發軟時扶著她的腰後。
無九順勢勸道:「小的本是二爺的人,按理不應說二爺不是,但郡主有所不知,當初是二爺以小的性命和家人脅迫,不顧郡主蠱發時會難受,讓小的喚醒郡主體內蠱毒!二爺心思深沉,小的日夜提心弔膽,郡主想必也是看清了二爺真面目才會大義滅親!
「如今您與二爺早已和離,已是兩個不相干的人,和長公子更是既無倫理關係,又無親緣關係,只要外人不知道,便不會損及二位名聲。
「且長公子克己復禮,控制著母蠱,二位也不需要有越禮之舉。」
呸,洛雲姝嗤了聲。
她仿瓷啊碰到過,姬君凌是冷淡,但既不克己更不重禮。
他的俗欲……
總之,大得很。
想到那一抓,她仿佛察覺到姬君凌身上傳來的熱意,便想挪遠些避免後背貼著他的胸膛。
扭來蹭去,反倒勾起姬君凌剛平息的燥意,他一把將她按住。
「別亂動。」
洛雲姝坐在了不該坐的地方,察覺不對,發絲都要豎起來。
他硌在那兒像一個湯婆子,說不上難受,但實在難堪。
她根本忍不住不動,可她一動,姬君凌氣息一沉,喉結輕輕滾動了下,手亦警告性地按住她腰肢。
屏後無九的話還在繼續,
「當初和二爺的蠱遲遲解不掉是因二爺不願解,但長公子不像二爺,不會用蠱圈住郡主。小的聽說有些高人可轉換蠱性,在雙方你情我願的情況下,可以將蠱轉成尋常的蠱,便更易解,如此一來,郡主便再也不懼二爺威脅。」
他說的和亭松捎回的消息差不多,洛雲姝陷入思量,以至於忽略了臀下坐著那湯婆子的存在。
她思忖時身子喜歡輾轉反側,即便在姬君凌懷中也如此。隨著她的動彈,身後,姬君凌眉頭凝起,本一派冷淡的面上微變,額角亦浮起青筋。
他眸色驟深,身上喧囂的衝動唆使著他—別再忍耐。
他繃緊了齒關,手臂一圈,懷中柔軟溫暖的身體嚴絲合縫貼上。
掌心按著她,他將下顎抵#039在她頸窩,張口虛虛地咬著她單薄肩頭,維持著隱忍但蓄勢待發的姿態。
他已忍到極限,但她仍不老實地時不時在動,姬君凌收緊齒關。
他控制著力度,但肩頭傳來的細微疼痛仍驚醒洛雲姝,她才意識到自己這會在他的火上大力澆油。
姬君凌齒關咬著她,手用力圈著她腰身,可怖的慾念也熾烤她,每處都步步緊逼、咄咄逼人。
但他極力忍耐,除去把她按在懷裡,並未對她動手動腳。他從後方緊緊懷抱住她、下巴擱在她肩頭的姿態莫名有著偏執卻又依賴、虔誠的錯覺。
好像一匹天生會給人帶來危險,卻偏偏黏著人的幼狼。
像上次在溫泉池邊蹲坐她跟前,仰面看她時一樣虔誠卻具侵略性。
不得不承認,洛雲姝會被這時候矛盾的他吸引住,她抬起手朝後伸去,在他高挺鼻樑上颳了刮。
像在安撫少年阿弟的長姐。
她越視他為小輩,他越想犯上。
姬君凌挑起眉,濃黑長睫下的目光越發肆意幽沉。
他將她的臉掰過來,但沒有如心中衝動那般掠奪她的呼吸,只很近地與她對視,極具深意的目光進入她眸中。
這樣的對視比片刻前他讓她失控的長指更讓洛雲姝走神。
她抿了抿乾澀的唇瓣。
眼定定看著他的眸子,又生出想將他吞下去的衝動。
或者將他按入懷中。
屏風後的無九見他們未做好決定,停下了勸說,四下安靜仿若無人。
洛雲姝和姬君凌在這寂靜中對峙。
誰都沒有動彈,只是靜靜凝著對方,但身體裡都在喧囂。
這一次,姬君凌喉間先動了。
隨後,洛雲姝也咽了咽。
貼得很近,兩人睫梢幾乎相觸,長睫都不約而同地扇了扇。
不知誰先開始,也可能是不小心,他們的唇瓣輕輕貼上。說相貼也不盡然,似乎還隔著薄薄一張紙的距離。
姬君凌兩指捏住她中衣緞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