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將臉埋在姬君凌頸窩,無力罵道:「混蛋……」
姬君凌蓄力的腰身稍頓。
委屈的泣訴讓他一怔,心裡如有什麼化了開,他抬手不甚熟練地撫上她頭頂安撫:「我輕一些。」
武將的冷硬遇上她的委屈,有融化之勢,卻聽到她錯亂的控訴——
「姬忽,混蛋……」
她罵的人,是他的父親。
在和他抵死糾纏時,她喚著他父親的名字,她在控訴,控訴姬忽為何是個惡人,讓她無法愛他。
無法像此刻一樣與他歡#039好。
甚至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得從他的長子身上懷念他的痕跡。
一個個念頭此起彼伏,如石子投入深不見底的寒潭。姬君凌輕撫她發間的手懸滯,清雋鳳眸染上墨色。
他鬆開洛雲姝後腦,讓她和他溜出些距離,以便看清他。
雙手各握一邊,往上一推。
洛雲姝「呀」了一聲,下巴將將磕到了自己的膝,燈燭明亮,姬君凌雙手按著她膝頭,打開她的書冊。
每一行字都展露他眼底。
姬君凌清冷的眉眼半垂,定定看著她黑白分明的字跡。
「別亂看!」
洛雲姝試圖合上冊子。
姬君凌薄冷的眼帘掀起,意味深長地幽幽望了她一眼。
他的目光晦暗得嚇人。
他將狼毫筆輕輕遞到她嘴邊,洛雲姝沒意識到,張口將筆咬入才後知後覺,咬住的瞬間她抖了下。
姬君凌俯身看著平躺的她,以如此姿態和他對視讓她倍感羞恥。
這樣的僵持中,姬君凌按著她,目光不放過她,蘸了墨汁的粗筆一筆一划地在書冊上留下屬於他的字句,遮去旁人來過的痕跡:
「您看清楚,我不是他。」
洛雲姝一愣,才驚覺自己適才失控時說出了多麼要命的話。
姬君凌隨後的話更要人命。
「他曾來過又如何,從今往後,您這裡只能有我的位置。
「別再想他。」
荒唐的話語和強勢作風讓他們在燈下有悖倫常的相擁有了更見不得光的禁忌意味,洛雲姝聽得幾欲暈厥。
「我不是……」
她想解釋,好封住他一句比一句荒唐的話,姬君凌卻似乎不想再她說話,按住她,又是重重的一筆。
這一筆弄得洛雲姝徹底亂了。
令人著迷的快意節節攀升,她變了念頭,不再打算解釋。
誤會了啊,也挺好的。
-
「郡主,長公子差人送來東西。」
「不收。」
「郡主,長公子求見。」
「不見。」
「郡主,您看……」
濯云為難地來來回回,窗前半臥的女子依舊不為所動,手持團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扇動,淡然如山間的流雲。
慵懶淡漠,仿佛不會為誰停駐,耳垂卻暈開淡淡的胭脂色。
濯雲目光停滯了須臾。
自打三日前長公子在山莊留宿了一日,一切就變了。
那夜她受在外面,聽到斷斷續續的低泣,還有一些從未聽過的動靜,仿佛有人在用手拍打溪岸邊的石頭。
她隱約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破曉時分,屋內傳出女子沙啞無情的聲音:「你可以走了。」
二人不知說了什麼,長公子衣冠齊整地從閣中出來,氣勢淡漠如初,可清冷如竹葉的眼梢染上一抹饜足的紅。
頸側還有一道抓痕。
濯雲大為震撼,她在姬家待了許久,印象中那位長公子無論是五六年前仍為文士還是後來成了武將,都是冷然清濯的性子,仿佛山巔霜雪。
這樣的人竟染指父親的女人。
甚至堂而皇之地在父親歇過的榻上徹夜占有著曾經的繼母。
濯雲還記得那日的震撼。
雲山閣中,屬於郡主的幽香混雜著冷淡的檀香,糾纏出濃烈曖昧的氣息。竹簾被扯落,椅上搭著一片綢布,地上裙衫散落,榻上亦亂成一團。
她入內時,郡主甚至還沒從激盪的餘韻中緩過來,抱著被子猶在一下下輕顫,散落的長發遮住玉潤白皙的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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