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僅僅是想要一個宣洩慾念的女子,何至於這數月里苦苦和自己的內心作鬥爭?一次次因為她而亂了心,又一次次地克制住。
在不可告人的夢中如何瘋狂地攻陷她,醒後就會如何掙扎。
他再次走近她,將適才被他褪下一般的外袍上拉,而後克制地收回,再一次篤定地重複著。
「我會等到您願意的一日。」
洛雲姝並未鬆懈。
他說會等到她願意的一日,說白了還是不打算放過她。
他俯下身,剛要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個安撫的吻,她急忙側側身避開了姬君凌的肩頭:「小畜……長公子既然說了會給我點時日,那就應該先保持從前的關係,我實在是適應不過來。」
她拎著裙擺逃也似地出了大廳,一溜輕煙似的逃了。
姬君凌立在原地看著她透著慌亂的裙擺,眸中有了些笑意。
她說的是給她一些時日。
而非絕無可能。
未免嚇著她,姬君凌並未步步緊逼,只每日派季城給她送些東西,偶爾捎一封信,常年沉溺於公事的年輕權臣並不擅長寫求愛的信,只含蓄地在信中提一兩句讓她多添衣服的話。
他實在盡力了。
這些根本看不出是情信的信送出去了二十多封,一個月過去了,洛雲姝一封信也不曾回給他。
姬君凌的耐心耗盡了。
他本就不是什麼會徐徐圖之的良善君子,征戰多年的經歷告訴他,再耗下去只會錯失良機。
不打算再給她自欺欺人的餘地,姬君凌從上京趕回洛川。
然而雲山閣中早已無人。
濯雲滿臉茫然:「回長公子話,郡主說要外出給九公子尋藥,讓您別擔憂。快則三五個月,慢則……」
她也說不清。
因為郡主不是簡單的外出,而是覺得長公子無論是失憶還是不曾失憶,都不會再放過她——她跑了!
雲山閣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姬君凌什麼也沒說,徑直入洛雲姝的寢居掃了一眼。
角落的箱篋中堆放著他的信。
一封不少,從未拆過。
第50章
050 他好像,曾被人下過蠱。
姬君凌看著那些他壓著窘意寫出,她卻連拆都未拆的信。
清冷的眸光越發寒徹,他漠然拾起信,將那些書信扔入炭盆中。
他的情緒一向很淡,在他看來凡事只有能不能解決兩個問題,過多的心緒波動無濟於事。
很少能有人讓他動情緒。
然而看著炭盆中化為灰燼的字句,姬君凌心緒雜陳。
起初是被欺騙的憤怒。
那夜他吻她時,她不自覺的回應和過後猶豫的態度不似作假,讓他以為她也對他有幾分動心。
但她連他的信都不曾拆。
非但如此,連拒絕都懶得道一句,徑直瞞著他一走了之。
她根本,沒將他的隱忍和情意當做一回事,或許她只把他當成和九弟一樣的少年郎,而非一個成年男子。甚至極有可能,在她心目中他和琴樓中那些諂媚討好她的樂師們並無區別。
火光熊熊燃燒,白紙黑字皆化作灰燼,青年眸中映著燒得正紅的炭火,眼底卻結了寒涼冰雪。
長公子本就冷淡,幾年前當及冠時就已顯出銳利,讓人畏懼。成了大司馬,平日面無表情時,一雙鳳目就讓人覺得如同身處冰棱周遭,生出寒意和懼意。這會目光更冷得嚇人。
濯雲將郡主交待的話在心裡過了一遍又一遍,又深吸了好幾口氣,這才敢邁著謹慎的步子上前。
「長公子,恕婢子多嘴,郡主其實不是不想看這些信,每次您的信送到這裡,郡主都要對著書信呆坐半晌,拿起又放下,始終沒有勇氣拆開。郡主素來聰慧細心,她若是真的不在意,或是想戲弄您,定會直接燒掉,怎會原封不動地留著,豈不是給自己添亂?」
姬君凌略微回過頭。
他沒說什麼,只冷然看著炭盆。
濯雲繼續道:「從前郡主凡事都不操心,除去九公子發病時會憂愁,旁的時候都無憂無慮。可這陣子婢子眼看著郡主每夜輾轉反側,飯都吃不下,還一直將事情攬到自己身上。說是她因出身苗疆使然,性情太過隨意,與您相處時沒有長輩架子。才使得您生出有悖倫常的心思,誤入了歧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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