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春煙當即點頭,對付而秋後面說的那些要安靜些到家不能吵到周圍人什麼的直接當沒聽到。
蘇春煙的藥水輸了半天還沒輸完,時間已經來到十點過接近十一點了,這邊地方偏遠,再晚就不好坐車回家了,兩個人商議一番,決定直接帶著吊水瓶上車。
付而秋手上拿著一支棉簽,只等蘇春煙吊水輸完便給她拔針止血。
在兩個人的再三催促下,原本三個小時的車程被司機開得兩個多小時就到了家。蘇春煙在睡夢中醒來,感覺到左手一片輕鬆,原來是在她還睡著的時候付而秋便幫她把針拔下了。
她對著付而秋笑笑:「謝謝。」接著便火急火燎地催對方扶她快點回家——她在車上輸了一路的液,現在只想快點上廁所。
付而秋的家彎彎拐拐,蘇春煙走路一跳一跳偏還十分著急,付而秋乾脆打橫將她抱起,兩三下走到自己家門口,單手摸鑰匙開門開燈指廁所一氣呵成。
等到蘇春煙一臉暢快地從廁所里跳著出來,她才反應過來什麼,不懷好意地拿眼神瞄付而秋:「喂,你剛才是公主抱我了吧?」
付而秋正在彎腰整理門口的鞋子,聞言沒有說話,起身去放熱水。
蘇春煙挑了挑眉,雖然付而秋一向不愛說話,但她還是敏銳地察覺到對方這次和以往的不太一樣,自從兩個人進了鬼屋.......不,自從她說要追求付而秋開始,對方就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呢……蘇春煙直覺付而秋的變化對她來說很重要,但腦海里卻始終抓不住那縷若有若無的感覺。
「算了。」蘇春煙朝著沙發上仰躺,開始打量起付而秋的家。
付而秋的家很寒酸,這一點不需要走進她的家門,任何有眼睛的人站在她家房門外都能看出來境況:門口拿木板歪歪斜斜地補了幾個洞,黑黢黢的樓道里沒有一點亮色燈光,陡峭的樓梯拿生鏽的鐵絲敷衍地一網,整棟樓漂浮著垃圾的酸臭味——這家小區就挨在一塊垃圾集中地旁邊,時不時便會飄來陣陣惡臭。
方才走到樓道的時候蘇春煙還頗為嫌棄,差點因為飄過來的臭氣而轉身就走,好在進了屋後屋子裡倒是沒什麼異味,反而還瀰漫著一股草木清香。
開門走進去後,首選入目的是一間被分隔出來的客廳飯廳,朝後延伸出兩間單間並廚房廁所。房間內的空間狹小,好在家裡沒什麼家具,看到倒也不像小小洗衣店那樣擁擠。別人家的牆面是陳舊掉灰,她們家倒還好,根本無灰可掉——這房間的牆面還是水泥裸牆,壓根就沒有裝修的痕跡。
蘇春煙打量一番,這個家裡唯一稱得上特色的東西便是客廳對面那面牆,牆上密密麻麻地貼滿了付而秋的獎狀。蘇春煙湊近去看,發現從小學一年級起,付而秋便幾乎包攬了各色獎項,而無法被粘貼的獎盃等物,則被隨意堆放在地面上。
付而秋燒了熱水出來,看見蘇春煙站在獎狀牆前,催促她去洗澡:「時間太晚了,早點洗完澡睡覺吧。你腳不方便,不適合站著沐浴,我們家沒有浴缸,你坐在旁邊用濕毛巾擦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