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個普普通通混個畢業證,對這些更高的展示平台沒什麼興趣,也沒有那個腦子,你就是拽著我想一下午我也沒轍。」
主要是不想再頭腦風暴了,余樂果努努嘴沒說出來。
鉛筆往旁邊一擱,江稚魚頭一仰倒在椅背上,閉著眼眉心緊鎖。
「難道真要去找他嗎……我昨天才莫名其妙給他甩了臉,第二天就上趕著找人家幫忙,多不好意思啊。」江稚魚耷拉著眼,癟嘴看向看好戲的余樂果。
「誰讓你甩臉色,我都不知道你生氣的點在哪,何況是他,」余樂果賤嗖嗖地笑了聲,「恐怕他更是覺得你腦子有病,陰晴不定的大少爺~」
江稚魚悶悶地哼了聲,抿抿一邊嘴角很不服氣的樣子,「我哪有……」
好整以暇地挑眉笑了笑,余樂果很好奇地歪歪腦袋,「我不懂你在糾結什麼,如果你想,那就服個軟,如果不想那拒絕不就好了,賀知春的意思也不是逼你要找白清宵吧?」
「還是——」
眼睛懷疑地眯起來,帶有質問意味地慢慢靠近,湊到江稚魚耳邊用氣音道:「你被狐狸精勾了魂?」
!!!
江稚魚猛地睜開眼,仿若大半年沒抹油的齒輪般一卡一卡地扭過頭,眼睛寫滿了你在開什麼玩笑,「咱能說點人話嗎?」
余樂果哼哼一笑,豎起食指煞有介事地晃了晃,「不能哦,誰讓你奇奇怪怪的。」
「懶得理你。」江稚魚白了他一眼,夾起鉛筆煩躁地轉起來。
細長的筆身在指尖劃出一圈圈弧度,像牽了根線,將江稚魚心中的結越打越緊。
直到手機「嗡嗡」震了下。
「喲,」余樂果打眼看清了備註,「說曹操劉備到。」
江稚魚慢悠悠地傾身看過去,鼻子抵在桌沿上,只露出一雙天生委屈樣的狗狗眼。
「賭約本約:我跟白清宵在一起呢,不好意思啊我順口提了一嘴早上的事,他同意了,你看你倆要不要見面說說?」
屏幕被摁滅,手機被扔回賀知春的懷裡,白清宵低垂著眼,神色自若地將手中的杯子轉了半圈。
「你也真是上趕著……你今早不還說不想來,我尋思你就堅持不下去了呢,」看著特意調轉角度偷喝人家牛奶的髮小,賀知春眼前一黑,「沒想到還是這麼賠錢。」
白清宵:「主動才有機會,臉和老婆你選一個?」
「我才不選……哎我可跟你說好了,我們醫學生期末月很忙的,真沒心思陪你演戲了,這次機會我好不容易給你爭取來,你好好把握,讓我先退場行不?」
賀知春苦哈哈地並起手拜了拜,感覺前途一片黑暗。
「當然,他越少和你見面越好。」
他的聲音平淡,宛如變態似的把人家不要的奶喝完的人不是自己,指尖無意識地捏著杯子,懶懶地笑了聲。
「死戀愛腦……」賀知春嘀嘀咕咕地收拾好自己的書包,「等有信兒了我再發——咦?」
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白清宵偏頭看了過去,無聲詢問。
賀知春把手機屏幕懟到白清宵面前,幽幽的白光映亮了平靜的淺色眼瞳,像臨近沒電的小燈泡,若明若暗。
「信兒來了。」
【作者有話說】
作弊的賭約[豎耳兔頭]
賀知春:這裡有變態快來人啊!
第9章
最終還是感冒了。
江稚魚縮縮鼻子,低下下巴在毛領上蹭了蹭,恨不得把自己整個人縮在羽絨服里。
扔在垃圾桶里的紙團堆成了山,鼻子被擦得通紅髮疼,可眼前的人還沒憋出半句話。
只是默默地推來一杯又一杯熱水和一包包紙巾。
有氣無力地半抬眼皮虛盯白清宵幾秒後,對方嘴唇囁喏了一下,終於吐出了狗牙。
「怎麼感冒那麼嚴重……這店裡還開著暖氣呢,以後損己利人的事還是少干比較好。」
江稚魚:「你還怪上我了?」
白清宵立馬把頭轉得跟洗衣機轉桶一樣快,連連否認:「絕對沒有的事!」
冷凍的氣氛終於被三兩句給化開了一些,鬥嘴把沉默擠出了三里外。
投去犀利的一瞥,把對方又瞪成鵪鶉後,江稚魚才從鼻子裡擠出一哼,抿抿嘴,虛張聲勢地昂了昂下巴,「你為什麼會答應賀知春的提議,你幫我有什麼目的?」
白清宵咯噔一下。
他覺得自己不安好心?
剛想張嘴否認,又生生咬著舌尖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