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怎麼說?他本以為江晚月和他並肩抗戎,救助百姓,對他也是心有所屬的,只是礙於身份,又覺得裴家那邊不可能同意,才隱忍不發。
江晚月看裴昀的神態,已經逐漸明白:「實在對不住裴大人,我未曾對你一而再的明說,是覺得……是覺得我們只是朋友,從未想過嫁娶之事……若說成婚,我從前也說過我並無此念,再說,我和大人您,身份雲泥,我還嫁過人……我們真的不合適。」
一字一句,都讓裴昀無地自容。
江晚月只當他是朋友。
可她本該是他的妻啊,這些時日,她並未刻意拒絕和他的接觸交流,他每次叫她晚月,她也會笑著應下……
為何……為何會不合適呢?
裴昀追問的聲音浸著苦澀,聽著甚是委屈。
其實他一直未曾對江晚月堅定表明過心意。
不是因為意志不堅,而是怕二人定情後,家人不知,讓江晚月空歡喜一場。
他這次去潭州,默默說服了很多人,況且又有秦刺史憐他一片真心,對他鼎力相助。
他的示好,他背後的努力,他都未曾告訴過江晚月。
他不願江晚月承受這些負擔,她從前受了太多苦楚,往後他只想讓她日日有笑顏。
她明明只要輕鬆開懷的答應就好了啊。
可江晚月卻乾脆利落的回絕了他。
甚至比上次還要乾脆。
裴昀望著江晚月道:「晚月……聽聞你前幾日你受傷了,你受傷時,我未曾來得及照顧你……」
「對不住,那個時候我奉朝廷之命去了潭州,我真的……」
裴昀聲線微微顫抖:「我若是再你身邊,定然會呵護你,絕不會讓你受傷……」
江晚月搖頭道:「並非因了這個……」
他是愛她的,但他不懂她。
甚至,連她為何疏遠他都不曉得。
江晚月打算開門見山:「你還記得過三門壑那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