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岑溪在此時突然湊過來,看著鏡子裡的李承瑞問道:「我應該喜怒不形於色?」
李承瑞沒想到江岑溪會在這種情況下翻舊帳,當即否認了:「我怎麼可能會給您提建議啊?我還等著小神仙奶奶救我呢!」
可惜,此刻李承瑞的身體卻戳穿了他:「不,他的確覺得你的脾氣很大,真難伺候。現在的想法是這個小道士還挺記仇。」
李承瑞見自己的身體這麼不受控制,連連反駁:「我怎麼可能這麼想我的恩人!」
他的身體卻在此時說道:「他還想過你能用亡魂尋找到兇手,為什麼不能用執念尋找到什麼蛛絲馬跡,是不是你這方面能力不足,還思考過要不要去陵霄觀求助張天師。」
鏡子裡的李承瑞急了,喊道:「莫辛凡,捂住他的嘴!」
莫辛凡得令走過來,不過幾招便被李承瑞的身體制服。
莫辛凡更是有苦說不出:「小將軍,我什麼時候是你的對手啊!我真打不過。」
邱白在一旁看得大笑不止,還毫不顧忌自己的形象,笑得猶如公雞打鳴,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江岑溪則是指著李承瑞的身體道:「她附在你身上也一點不向著你啊。」
李承瑞的身體在此刻說道:「實事求是罷了。」
鏡子裡的李承瑞也是一陣無顏以對,抬手捂著自己的臉,尷尬得臉頰通紅。
再去看他的身體,也是同樣的面紅耳赤,卻面容冷靜平和,正得發邪,割裂感極強。
鏡中的李承瑞主動道歉:「對不起……是我太著急了,身體不受控制很難受,所以才會有質疑的想法。想著你已經這般厲害了,張天師應該更厲害……」
李承瑞的身體瞥了鏡子一眼,隨後道:「他這句話有一大半是真的。」
江岑溪還挺感興趣的:「那一小部分的謊言是什麼?」
李承瑞的身體仍舊是一派正直模樣地回答:「他確實覺得你可能還是出門少,年紀輕,經驗也少,說不定張天師還有你不知道的法子。」
「這個懷疑其實是真的。」江岑溪倒也承認,「我師父的經驗比我多,肯定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不過他如今年邁,很少過問外界的事情,也是如今事態逐漸不可控,才願意派我出來。
「我能被師父派出來,便證明師父對我的實力的認可,我可以獨當一面。」
鏡中的李承瑞急切地回答:「這是自然!」
江岑溪抱著拂塵故意放緩語速,道:「我的脾氣也確實大。」
鏡中的李承瑞漂亮話張口就來:「性情中人罷了!」
江岑溪指著鏡子問:「他是怎麼想的。」
鏡子裡的李承瑞恨不得親自出來捂住自己身體的嘴,生怕又說出什麼石破天驚的話來,好在這次自己的身體沒說出什麼不得了的話來:「他確實覺得你脾氣大,不過逐漸對你產生了改觀,認為你有發脾氣的資本,做的事情也很解氣,所以他從未阻攔過。」
邱白在這時突然提問:「李小將軍有沒有什麼齷齪的思想,或者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說出來我們見識見識。」
顯然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她還想加把火。
李承瑞的身體卻在這個時候嘆息了一聲:「你有點太瞧得起他了,他沒有什麼心思,除了聖人指派的任務謹慎對待,其他的事情都不怎麼過腦子。
「總會想的似乎只有完成任務了去哪裡喝酒,去哪裡玩之類的事情。他有點小聰明,但不多。」
隨後她沉思了片刻,道:「他唯一一件冥思苦想的事情,就是上一次和大理寺的柳淞吵架未能占據上風,下一次一定要追討回來。」
「哈哈哈,原來你是這樣的李小將軍,難怪他也總會提起你。」邱白笑得更厲害了。
很快,除了莫辛凡,其他人都意識到了不對。
鏡子裡的李承瑞開口問道:「你認識柳淞?」
邱白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剛才笑得太過厲害,說話忘記過腦子了。
在她努力思考此事如何解釋時,鏡子裡的李承瑞嚷嚷起來:「他是怎麼和你提起我的!!!」
江岑溪聽完搖頭嘆息:「果然太瞧得起你了,你只能注意到這個。」
莫辛凡更懵,指著李承瑞的身體道:「啊?小將軍你是怎麼知道邱白認識柳淞的?你果然好厲害,她怎麼還能說你不夠聰明?!」
江岑溪瞬間閉了嘴,這個比李承瑞更傻。
「他說你徒有其表,長得挺聰明的,卻沒腦子,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邱白回答。
「放屁!」李承瑞怒道,「多少人誇我智勇雙全!我戰功累累!他不過破了幾個案子而已,他牛什麼!長安城的人怎麼能說我和他齊名?還說我和他一文一武,國家之福。他也配跟我並列?」
「不過……」邱白開始賣關子。
李承瑞急急追問:「不過什麼?」
邱白補充道:「他確實很認可你的武藝,曾經提起過你是一名良將,假以時日將會所向披靡。」
「哦……」李承瑞的語氣沒有方才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