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能洗漱嗎?」江岑溪朝著拴著馬匹的方向走過去時,終於放開了李承瑞問道。
莫辛凡很是認真地回答:「估計沒有,要麼我們先去一趟國公府?我聽說柳寺正昨夜又忙碌了一夜,接近清晨才回府,此刻怕是還沒出門。」
「我去柳淞家裡洗個臉可以吧?」江岑溪更想節約時間,快速處理這件事情。
「可以是可以……但是小將軍他……」莫辛凡看到李承瑞那不倫不類的樣子就是一陣愁苦。
江岑溪只能嘆息:「執念沒那麼好解決,這次瞞不過柳淞了,我瞧著柳淞人品似乎還可以,案子還得一起調查,走吧。」
莫辛凡跟著點頭:「好。」
李向漁跟上了他們幾個,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她還不知道李承瑞是突然怎麼了,必須跟著去看看。
江岑溪並未拒絕。
*
獨孤賀本來得到了消息要去大理寺,結果卻臨時通知他先到柳淞家裡匯合,他又急匆匆地乘坐馬車趕過來。
他的小徒弟還想跟著,他卻安排其在馬車裡等候,接著獨自進了柳家府邸。
他的徒弟是小輩,見江岑溪需要正式行禮,如今忙碌沒時間顧及小徒弟,還不如先不見面。
獨孤賀進入府中,他也是第一次來,不由得覺得家中似乎太過低調了些,竟然還沒有國師府氣派恢弘。
柳淞的父親是大理寺卿,柳淞母親乃是左都御史的嫡長女,如今也是誥命夫人,身份尊貴。
柳淞又自幼聰慧過人,通過科舉正式進入,如今是大理寺正,還有這樣強大的家庭背景,自然前途似錦。
原本派柳淞去廣漢郡辦案,就有讓柳淞立功後加官進爵的意圖。
可柳淞回到長安,卻主動說此次案件是仙師和李承瑞主要協助才能完成,他不敢攬功,才會只嘉獎了些白銀。
獨孤賀回到長安後也是遇上了這件事情耽擱了,若是太平的情況,他的賞賜定然不會少。
家中有侍女規規矩矩地引他入內,很快看到了另外幾個人。
他第一次和李向漁這般遇到,於是客氣行禮。
李向漁規矩也極好,回禮恰當。
在他們一行人來了之後,是蕭夫人親自接待的。
因著她自身優秀,旁人都會稱呼她原本的姓氏。
只要女子自身優秀,娘家是她的後盾,就算成親後她還會是她自己,而非是某某的夫人這般的稱呼。
蕭夫人是一位頂頂溫柔的婦人,她面容姣好,皮膚白皙,看人時總是笑盈盈的,說話溫聲細語,如晴雨綿綿,讓人會不自覺地心生好感。
聽聞江岑溪未能及時洗漱,還忙碌捉妖,立即安排人去領江岑溪去洗漱。
等江岑溪再出來時,已經換了一身衣裳,頭髮甚至都梳好了,他們還都是第一次看到江岑溪盤起髮鬢的模樣。
這感覺就像將一個髒兮兮的孩子送給了蕭夫人,沒一會就送出了一位整潔漂亮的小仙師來。
這身衣服雖不合身,卻也可以看出布料皆非凡品,江岑溪穿上便覺得涼絲絲的,夏日的炎熱都淡了幾分。
不過屋中的幾個人都是不解風情的,除了獨孤賀誇了一句「好看」外,都沒多給江岑溪眼神。
李承瑞倒是看了江岑溪幾眼,可是那種打量的目光很快讓江岑溪瞪了回去。
「你們應該是有事要商量,我便不打擾了,柳淞已經醒了,如今在洗漱,一會兒就會過來。」蕭夫人說完,便客氣地離開。
一行人都恭恭敬敬地送她離開。
趁著柳淞還沒來,江岑溪走到李承瑞面前:「說吧,這次是什麼特點?」
說完掏出自己的小布包,從裡面拿出五嶽真形鏡來。
鏡子裡的李承瑞終
於可以出聲,近乎於咆哮:「為什麼還有啊!!!?」
李向漁第一次看到鏡中人與外界不一樣的畫面,如此割裂的場景,讓她看了好一會,才問:「這是怎麼回事?」
鏡子裡的人也不打算讓莫辛凡細說了,畢竟莫辛凡嘴笨,聽得人心煩。
於是他大致說了之前被執念糾纏的事情,李向漁聽得一陣沉默。
不過也因此理解了,為什麼李承瑞會對江岑溪等人有這麼大的態度變化。
見他們說得差不多了,江岑溪湊到了鏡子前探頭,問道:「這次有什麼線索嗎?」
李承瑞認真思索,隨後回答:「我能感覺到濃烈的厭惡感,就是看什麼都不開心,看誰都覺得煩。」
莫辛凡聽完眼睛一亮:「這不是小仙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