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又疼, 情緒會比平時脆弱很多, 睡前打視頻時忍著沒給沈漾舟說, 就是怕沈漾舟擔心, 衝動之下直接過來,暫且不談會不會被沈家老爺子打手心,這裡實在是太濕冷了,對方身體不好,來了很有可能會生病。
簡嚀淚汪汪嘆了一口氣,她雖怕疼,從前拍戲也不是沒受過傷,也沒哭過啊,現在怎麼只要想沈漾舟,就疼得想哭。
藥效逐漸發揮作用,終於睡了過去,她上午沒戲份要拍,可以晚一點去片場,但在小鎮這段時間已經養成了良好的生物鐘,一早就醒了。
吃完早餐,阿周又給她塗了一次藥,蹭掉很大一塊皮,紅彤彤看起來很是駭人。
簡嚀有點慶幸自己不是疤痕體質是,若是留了疤,還得去醫院去掉。
接下來的戲份幾乎沒有穿短袖的,也不會影響拍攝進度,除了有些疼,倒也沒什麼。
阿周給她塗藥時問:「嚀嚀當時你怎麼不用替身。」
簡嚀笑了一下:「也不是很危險,能上當然是自己上。」
這幾天她和飾演她父母的老戲骨聊了很多,沒有特指某個人,只是闡述想像,他們都說現在的好演員真的沒當年多了,拍攝時一點苦也不吃,怕曬怕受傷,可演戲真的不是過家家,需要切切實實從情感上體會角色的生活,儘可能靠近角色的經歷。
昨晚那一跳若是用了替身,簡嚀可能永遠也無法知道夏心那一跳到底是害怕多一些,還是決然多一些。
收拾好後,沒在民俗久待著,今日依舊陰雨天,在民俗一樓遇見了房東婆婆。
簡嚀禮貌地笑著:「阿婆早啊。」
阿婆臉上的褶子都在笑,她不懂什麼是拍戲,簡嚀這一行人在做什麼,反正是工作就行了,慈祥笑著:「又去工作啊?」
簡嚀點頭,阿婆又道:「別累著身體了,你看你這小身板,阿福都比你重了。」
阿福,阿婆家的大橘貓,一天到晚不歸家,在鎮上玩耍,很強壯,簡嚀一共見過兩次。
到了片場,正好拍完一幕戲,張導坐在監視器前看著回放,瞧著她來了,問道:「手臂怎麼樣了?」
「沒什麼事了,張導別擔心。」簡嚀說。
張導點了點頭,又去忙活了,拍攝開始了,明俢的戲份。
簡嚀找了張凳子坐下,開始看劇本,平時片場也吵鬧,但今天格外嘈雜,陌生面孔好像也變多了。
小鎮的居民生活慢悠悠,對拍戲不感興趣,不可能來圍觀。
除了居民外,還能有誰?
某個藝人的粉絲團,或者是記者?
張導安排了人守在拍攝場地外面,怕外來人員打亂拍攝進度,不是劇組的人根本進不來。
場務從眼前經過,簡嚀叫住他。
場務問道:「簡老師怎麼了?」
「沒什麼,」簡嚀指著吵嚷的地方道,「那些人是?」
場務啊了一聲:「他們是招來的群演,正在分配戲份呢。」
小鎮上人不多,對拍戲又不感興趣,在這裡招不到人,劇組對群演也有一定要求,得是年輕人,長相青春,不怕鏡頭,來扮演學生。
群演的待遇也不同,沒台詞的,幾句台詞的,能露臉的,只露背影的,都得提前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