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頭去看對方的面龐,蕭閱霜面色蒼白,笑容秀雅,身形更是瘦弱得仿佛一吹就倒。
實在是十分無害。
許采采只好安慰自己是想多了。
他別開視線專心走路,簡單地應:「都可以。」
蕭閱霜卻像是得了多大的特例,聞言愉悅地抿唇微笑。
「好,多謝采采。」
總算把蕭閱霜送到目的地後,許采采很快與人道別,又一路小跑回修煉場。
宋盡遙與謝問玉恰好拜別蕭老族長,過來接他,身後跟著幾個宗門弟子。
許采采跑到他師兄跟前時,額頭出了汗,宋盡遙便動作自然地從懷中取出軟帕,抬手去給人擦。
誰知剛一靠近,宋盡遙神情忽的一變,繼而皺眉攥上了許采采的手臂。
修士神情沉冷,開口問:「采采見了誰?」
許采采瞪大眼睛,沒往別處想,只覺得他師兄未免過於厲害了。
他都還沒來得及講呢,宋盡遙就能立刻知道他見了別人。
盯著自己被握住的那截手臂來回看,許采采非常好奇他師兄是怎麼一眼看出來的。
衣袖亂動之際,走在一旁的謝問玉也看過來。
看了兩眼,謝問玉忽的用摺扇挑起許采采一截袖邊,把鼻子湊過去聞了一下。
他聞完當即皺眉:「你這衣袖上怎麼有股怪味?」
許采采面露疑惑,與眸色仍舊冰冷的宋盡遙對視一眼,自己也湊去嗅一嗅。
可他修為有限,壓根聞不出什麼異樣。
於是便很快全部交代。
他這隻手臂今日只被蕭閱霜扶過。
在他師兄的視線壓迫下,許采采將自己如何與蕭閱霜見的面,兩人都寒暄了些什麼,全都一一交代完了。
說到自己送蕭閱霜回院子時,許采采看了臉色難看的宋盡遙一眼,竟莫名心虛。
「他眼睛看不見,我說不出拒絕的話。」少年最後弱弱地補充一句道。
宋盡遙又看了許采采幾息,才眉間輕皺,在許采采身上施了一遍清潔術法。
他用自己的靈力徹底覆蓋了那道來自外人的異常氣息,神情才總算有所緩和。
「今後看見蕭閱霜,就躲遠些。」修士冷聲囑咐。
「……哦。」許采采怕他師兄生氣,乖乖地應。
旁邊傳來一聲輕笑。
謝問玉看了全程,這時饒有興味地展開摺扇輕輕扇動,出聲調侃。
「人家蕭公子那般柔弱,還能咬我們采采一口不成?」
不知道哪個字眼觸了宋盡遙的忌諱。
修士好不容易和緩下來的神情又變得冷硬。
他帶著冰冷敵意瞥了眼謝問玉,繼而將原本站在兩人中間的許采采牽過一旁,擋在自己身體的另一側,這才帶著師弟離開了。
「喂!」謝問玉「唰」地合上扇子,在後面無語地罵,「你這人一點玩笑都開不起啊?果真是小肚雞腸!」
……
晚間回到客棧,許采采叫了水泡澡。
這倒不是因為傍晚那個小插曲,畢竟許采采聞不出什麼怪味,也沒那麼講究。
只是他們一路乘飛舟過來,舟車勞頓。
再加上來到九溪城後,沒少往外面跑,與人交際,一直沒個真正放鬆的時候。
昨晚是住下的第一晚,許采采累得沒精力折騰,只用清潔術法草草了事。
這才將泡澡挨到了今晚。
這客棧條件優越,服務一流。
送來的泡澡水中,不僅水底以靈石保持溫熱,還往裡添加了專供修士使用的香料,起到舒緩經脈、滋養靈力的作用。
反正蕭老族長已經幫忙付過房錢了,不泡白不泡。
送水的雜役出去後,宋盡遙俯身替許采采試了水溫,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套乾淨衣物,給人放在木桶旁。
許采采則已經開始著急脫衣服了。
他與宋盡遙朝夕相處,小時候更是被他師兄看過無數次赤|身裸|體的模樣。
所以許采採在宋盡遙面前,壓根沒有任何顧忌。
替師弟將一切準備妥當後,宋盡遙剛轉過身,便見許采采將褪落的褲子踩到腳下,已經脫得一件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