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他師兄真的好愛乾淨。
……
今天凌晨太過匆忙,上課時又沒有分心,許采采一直到微明峰,才忽然記起自己忘記了什麼。
「對了師兄,」少年走在院落小道上,神情忽然有些焦急,「我把我的東西丟在林子的一個山洞裡了,還有一隻小蛇。」
他說著便要立刻返回。
總之下午沒事,他可以在林子裡多尋找一番。
但腕間被攥得很牢固,宋盡遙稍一使力,又將他牽回去。
修士眸色似有變化,只淡聲道:「家裡不缺被褥,其他也不必再找。」
許采采卻皺眉。
「不行,那隻小蛇真的很可愛。我們很投緣,當時一整晚都是它在陪我。」
他說完,看宋盡遙還是不為所動,便又打算使出屢試不爽的撒嬌招數。
但稍一對視的功夫,卻見他師兄神情有異。
對方眸色閃動,視線偏移,似在猶豫。
許采采看了一會兒,神情漸漸複雜:「……師兄?」
宋盡遙仍是沉默。
只在看他一眼後,動作徐緩地召出了本命劍。
冰冷如玉的劍身躺在男人掌心。
宋盡遙指尖稍動,本命劍便化作了一條通身布滿銀白鱗片的小蛇。
正是忽然出現在許采采山洞中的那條。
唯一不同的是,因為修士沒有注入神識,所以這條銀白小蛇了無生機。
不會動,一雙豆豆眼也是毫無光彩。
像個冰雕小蛇。
「真的是你!」采采當即瞪大了眼睛,「師兄,你居然……」
他指著那隻渾身僵硬的蛇,一時簡直難以相信:「居然變成一條蛇騙我?」
許采采說著,不知是氣是惱,一雙耳朵迅速紅透。
他以為自己跑得掉,躲了清淨,結果宋盡遙竟一直跟在他身邊。
那這豈不是意味著,他翻來覆去、唉聲嘆氣了一整個晚上的沒出息模樣,全都被宋盡遙透過小蛇的豆豆眼,看得一清二楚了?
甚至,他幾個時辰前剛被他師兄嚇得魂不附體,之後便又親口跟小白蛇說什麼,想念師兄了。
許采采越想越覺得丟人,又要皺眉不高興。
卻見宋盡遙收了本命劍,上前一步輕輕圈住他的手。
修士眉頭輕皺,語氣嚴肅:「不是想騙你。」
「是怕你跑了不再回來。」
「……」
兩句話的功夫,便又讓許采采消了氣。
少年仍舊皺眉,轉過身不看他,半晌,才臉頰泛紅地小聲嘟囔。
「現在好了,你可以放心了,我離開你睡都睡不著。」
他當時失眠一整夜,那隻小蛇可都看在眼裡。
許采采自己彆扭了半晌,以為他師兄會笑話他或是哄他,誰知等了許久卻沒動靜。
乾脆抬眼看過去。
便見宋盡遙垂著眼皮,視線正毫不掩飾地直直落在他唇上。
那眼神侵略性太強,許采采被嚇到,下意識往後躲,腰後卻不知何時已被人牢牢攔住。
兩人之間的距離頓時變近。
許采采被高大的身形籠罩,眼前日光也被遮住。
他視線閃躲間,恰看見跟前人喉結極為清晰地滾動。
少年被這氛圍影響,臉開始變熱,腦袋也成了漿糊。
「又,又要親嘴嗎?」
宋盡遙手指在他頸後輕輕揉按,聞言低啞地「嗯」了一聲。
許采采便立刻緊張閉眼,抬臉。
能感受到他師兄胸膛明顯起伏,幾乎要擠到他。
但在即將觸碰之際,許采采卻又忽的睜開眼睛,並慌忙抬手捂住了嘴巴。
宋盡遙的唇便只落在了少年手背上。
「不行師兄。」
少年聲音悶在掌心裡,神情一時變得十分嚴肅。
他眼眸轉動,看向四周。
雖然他們二人現在是在庭院裡,但並未進入室內。
青天白日的,四處也只有草地與淺溪,簡直無從遮擋。
宋盡遙已拿過那隻送到唇邊的手,低頭在漂亮的指骨上輕輕吸吮。
陣陣酥麻感傳來。
對方的情緒太過濃烈,只是親一親手,也能令許采采臉紅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