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今宋盡遙突然坦白,掌門雖然驚訝,但卻因為有傳言的鋪墊, 只僵住幾息便迅速接受了。
於是神情很快恢復如常, 先沒讓宋盡遙走,而是繼續辦正事。
讓後面的一行內門弟子自薦, 挑出代替宋盡遙領隊的人選。
又詳細交代了巡邏過程中的主要事宜, 確定大家都沒有疑問了, 掌門才放心讓眾弟子們陸續離開。
談完公務, 才到私事。
掌門又看宋盡遙一眼。
他知曉宋盡遙的性情,對方口中不會有半句玩笑話, 所以已不需再問什麼究竟是真是假。
而是在沉默幾息後,直接牽過宋盡遙的手臂到一邊,試圖確認地問:「你與采采這事, 你們師尊可知曉?」
宋盡遙頷首, 意會到掌門的意思,便答:「師尊並無不悅。」
掌門便露出了放心的表情。
既然江執道這位親師尊都沒說什麼,那他這個做師叔的便更不需多操心了。
只支持便好。
於是掌門從袖中摸索半晌, 摸出兩隻血玉鐲子來。
那玉鐲通身血紅,晶瑩剔透,內里滿是色澤純粹的流光。
來自煉虛境修士的極品法寶,還是長清宗掌門收藏已久的,怕是尋遍整個修真界都難再有。
「這是一早就給你們這些小輩備好的,一人一隻。不是多正式的玩意兒,只是想著讓你們拿去哄道侶用。」
掌門拍拍宋盡遙的手,將鐲子遞過去:「如今你與采采已成道侶,倒是不用送給外人了,你與采采各一個。」
又瞥見跟前的後輩一身冰冷白衣,不由揮手補充:「你若不喜歡這般明艷的顏色,就都讓采采戴。」
宋盡遙全程神情不變地聽著,看著並無什麼波動。
倒是謝問玉站在後面,頭一次看見這麼厲害的法寶,他師尊還一送就是兩個,心裡頓時開始往外冒酸水。
他瞥著宋盡遙,希望對方能臉皮薄點,千萬別收。
但宋盡遙卻極為利落地將鐲子接過了。
修士將玉鐲收入儲物袋中,並躬身道謝:「多謝師叔好意。」
這麼漂亮的鐲子,師弟定會喜歡。
宋盡遙告辭後,謝問玉還有其他修煉上的事要與掌門請教,所以仍未離開。
掌門送走宋盡遙,不忘回頭瞥一眼。
一看自己徒弟的眼神仍緊緊盯在宋盡遙離開的背影上,就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於是抬掌在謝問玉肩膀上拍了拍,掌門笑眯眯道:「放心吧,等你找到了道侶,為師也有禮相贈。」
謝問玉聞言,眉梢一動,眼中的不滿果然跟著消失。
他頓時身心舒暢,連忙跑幾步跟上師尊的步伐,抬著下巴道:「師尊,我一心向道,才不成天想著談情說愛。」
掌門無奈地看他一眼,不由大笑出聲。
……
宋盡遙與掌門的談話發生在上午。
當日下午,許采採在書院上課,便覺得周遭變得不對勁起來。
一開始,是有幾個平時經常在一塊上課的同門湊過來,找他打探消息。
「采采,你知道嗎?我們都聽說大師兄有道侶了!」
「還恩愛得很,據說要一起去過乞巧節呢?」
「你跟大師兄住在一塊兒,肯定知道什麼消息吧?快說說,大師兄的道侶是什麼樣!」
許采采這會兒剛上完課從屋裡出來,腦袋都是木的,更不知道大家是從哪聽來的消息。
聞言便撓撓頭,直言道:「我師兄的道侶就是我啊。」
他認真又好奇地問回去:「我們是打算一起去過乞巧節呢,不過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眾人驚得,差點沒被腳下的台階絆倒。
就這般走到書院大門處,等待宋盡遙來接他的功夫,許采采周圍又圍了不少人。
這次便是與他關係更近的幾位同門好友了。
大家試探道:「采采,你……真的跟大師兄做道侶了啊?」
他們其實想說許采采怎麼會那麼想不開呢?
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換上了很委婉的說法。
「采采,以大師兄的個性,做師兄可以,做道侶的話,會不會太嚴厲太無趣了?你真的確定嗎?」
許采采一路上脾氣都挺好的,任大家怎麼好奇打聽都沒惱。
但是聽到這句,他就撇嘴了:「你不可以這麼說我師兄。」
少年考慮了一下,抬手擋住嘴巴,嚴肅地小聲道:「我師兄其實親嘴很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