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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完煙花,師兄弟二人自然是直接睡在客棧。
許采采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而且只認人,不認床。
所以偶爾換換環境,換個地方睡,於他而言反倒是新奇的體驗。
房內有專門供換洗的隔間,兩人挨個洗了澡。
先洗的是宋盡遙。
許采采洗完,穿上搭在一旁的柔軟裡衣,從隔間出來時,整個房間周圍早已落下結界。
不僅能保證安全,不會被打攪,還隔絕了外頭街上仍舊喧鬧的聲音。
許采采一邊擰頭髮一邊往外走。
但剛踏入臥房,轉過屏風,少年腳步便突然頓住了。
屋內此時已是一片昏暗靜謐。
盞盞燭火已然熄滅,只剩最靠近床榻的兩支。
寬敞的木榻上,宋盡遙已經一如往常在外留宿般,鋪好了許采采最喜歡用的床褥。
修士這時也已靠躺在榻邊,一邊看書,一邊等許采采出來。
但與以往不同的是,許采采發現他師兄只穿了一條簡單的長褲,上半身則是什麼都沒穿。
修士完美而強健的身材就這樣顯露無遺。
聽到許采采出來的動靜,宋盡遙放下手裡的書起身。
動作間,溝壑分明的腹肌愈發明顯,許采采不受控制地被那處吸引,一時之間竟無法移開眼。
直到宋盡遙淡聲喚他走近些,要給他烘乾頭髮,少年才陡然回神,忙走到跟前。
背對著他師兄站好,許采采一雙耳朵早已通紅,熱得厲害。
等頭髮干透,轉過身與人面對面站著,少年便更是直接紅透了一張臉。
明明是朝夕相處了許多年的人,這會兒卻莫名不太敢對視了。
許采采眼睫迅速扇動,視線瞥一眼他師兄又迅速挪開,不由皺起眉小聲地問:「師兄,你怎麼不穿衣服啊?」
宋盡遙垂下眼皮,將他羞到熟透的模樣盡收眼底。
修士聲音一如既往地冰冷:「睡覺,不用穿。」
「……」
是這麼個道理。
許采采歪頭疑惑。
但是……明明以前睡覺都是穿的啊。
一切收拾妥當,床幔落下,師兄弟二人依舊相擁而眠。
宋盡遙自己沒穿上衣,倒是沒管許采采。
少年渾身上下與往常並無不同,遮得嚴嚴實實。
他還和平時一樣,枕著他師兄的臂膀,手臂搭在對方身上準備睡覺。
但實在是毫無困意。
要知道之前的十幾年裡,宋盡遙哪怕是陪他一起泡靈泉,都是穿得極為整齊的。
修士甚至對許采采的要求都極為嚴格,少年稍微長大一點,宋盡遙就不允許對方隨便亂脫衣服了。
更別提對他自己,更是嚴謹到了極點。
所以許采采從小到大,幾乎從沒親眼看到過他師兄的身材究竟如何。
而如今這樣直接接觸,於許采采而言,就更加難以適應了。
臉頰下緊貼的肌肉更熱。
沒了那層薄薄衣料的阻隔,甚至能感受到修士心臟與脈絡的跳動。
從烘頭髮的時候起,許采采臉上的紅意就沒下去過。
到這時,更是覺得渾身越來越熱,後背都快出汗了。
許是少年臉頰的熱度太高,宋盡遙抬手,指腹在上面輕輕撫了撫。
許采采便輕輕埋臉躲他。
隨著身下胸腔的微微震動,修士無波無動的聲音傳來。
「采采,我想要一個推進進度的機會。」
許采采神情呆愣,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等他回想起他師兄說的進度是指什麼的時候,少年幾乎是直接從對方懷中逃出來,先抱著軟被護在了自己身後。
「要,要雙修嗎?」
許采采髮絲微亂,紅著臉驚慌地問。
他烏黑眼眸閃動,可憐巴巴地望著他師兄始終沉靜的一雙眼,差點兒就要答應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太突然了。
「我,我得做好準備,給我一個時辰……或者幾刻鐘的時間吧?」
修士直直地望著他,眼底罕見地浮現一絲笑意。
「不是。」宋盡遙出聲否定。
他早該想到的。
許采采從小到大所接觸的知識,甚至所看的話本,都由宋盡遙親自篩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