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道侶關係中,不僅他師兄在反思在改正, 許采采覺得自己也需要努力。
他們之間本就應該是相互的。
許采采認為他師兄幫他做了什麼, 他就應該好好學習,也認真地對待他師兄。
宋盡遙抬起一雙灰白雙眸盯著他。
修士眸色冰冷一片,似乎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他今晚做這個, 是為了讓許采采有好的、舒服的體驗。
而不是給許采采造成什麼刺激。
讓許采采反過來幫他,與他照顧對方完全不同。
宋盡遙不確定師弟是否能接受。
他們吵過架還沒多久,現在剛開始朝著好的方向發展。
宋盡遙不希望這中間再出現任何波折。
於是沉默半晌,修士抬手碰了碰許采采顯露疲色的眼底。
他喉結輕滾,淡聲:「不困嗎?」
剛問完,許采采就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哈欠。
他的確挺困的。
今日白天雖然是在玩鬧,但耗費體力的程度幾乎要超過練上一整天的劍了。
更別提方才那事,好像也挺消耗精力的,讓人覺得睏乏。
「那好吧,那我們今晚先睡。」
許采采只好鬆開拉著宋盡遙的手。
他擦了擦眼角的淚花,不忘又往下垂一眼,道:「我明天再看你的。」
宋盡遙:「……」
他沒再出聲,只想著許采采向來大大咧咧,這會兒也是一時好奇,說不準睡一覺就給忘了。
於是起床穿衣,又將床幔層層遮嚴,才叫人送熱水進來。
仍是宋盡遙先草草沖洗了一下,又回來抱在床上百無聊賴地發呆的許采采。
兩人一直都是這般相處的。
許采采從小到大,有犯懶不想下地的時候,只需要乖乖巧巧地撒個嬌,宋盡遙便要麼背他,要麼抱他。
於是這時倒也不覺得彆扭。
讓人安安穩穩地在浴桶旁站好,又把換洗衣物放在最近處,宋盡遙才出去。
床褥與軟被早就又皺又亂,有一片還黏糊糊的。
宋盡遙沒用清潔術法,直接重新換了一套乾淨的。
換完又溫了壺熱水,一邊倒出兩杯晾著,一邊立在原處靜等。
元嬰修士的五感自然是極為敏銳的,不必特意去聽便能一清二楚。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隔間裡果然傳出出水的聲響,和少年慢悠悠穿衣服的摩擦聲。
宋盡遙等人將衣物穿好了,便放下茶杯走進隔間,把許采采抱出來。
用讓人坐在手臂上的動作,徑直把人帶到桌旁。
許采采洗了一通澡,正想著出來後就跟他師兄喊口渴呢,沒想到宋盡遙早就給他備好了。
於是便亮著一雙被水汽蒸濕的眼睛,就著宋盡遙的手連喝下兩杯溫水。
這麼折騰一通,兩人總算安穩回到床榻。
許采采渾身清爽細膩,帶著沐浴過的清香,再鑽進乾燥柔軟的軟被中,舒服得眼睛都眯起來。
宋盡遙沐浴時就極為匆忙,從出來到現在也並未穿上衣。
但經過方才的事,許采采突然便覺得再度趴在他師兄胸膛上,一點都不令人害臊了。
臉頰貼著堅實的胸肌,少年還美滋滋地輕蹭了兩下,觸感很不錯。
他發覺,他跟他師兄好像變得更加親近了。
因著這個認知,少年困意都散去了些許,昏暗中一雙眸子亮晶晶的。
許采采抱著他師兄的腰腹,抬頭稍顯困惑地問:「師兄,這麼舒服的事,你怎麼不早點教我?」
宋盡遙平躺任他亂動,聞言垂下冷淡的一雙眼。
「怕你厭煩。」
之前只是接吻,只要他一時情不自禁親得太久,或是太用力,許采采結束後就都會皺著臉,生氣地埋怨他。
所以他一直無法開口提更進一步。
聽見這話,許采采表情僵了一下,眼中似是浮現幾分尷尬。
但他很快就皺起眉。
「我是有時候會抱怨一下,」少年面露不悅,抬眸瞥著宋盡遙,「但那只是在撒嬌啊,我可從沒說過不喜歡你親我。」
「你怎麼連我真生氣和假生氣都分不清?」
說著說著,反倒成了宋盡遙的問題。
反正他總能占理。
少年剛洗過澡的面龐一片水潤白淨,如今故作驕矜的模樣更是分外生動。
宋盡遙垂眸看了幾息,呼吸漸重,忽的側身牢牢抱住他,用力含住他的唇。
修士發燙的手掌從寬鬆的衣擺探進去,以強硬的力道把少年瘦韌的腰身往自己懷裡按。
兩人的肌膚緊緊貼在一起,隨著熱切接吻的動作互相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