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該死的,他想起來了。
每次宿泱這幅笑的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都是在他出醜吃癟的時候。
想到這一點之後, 傅昭的臉更黑了。
瞥了宿泱一樣, 見對方還在笑,傅昭氣得舔了舔後槽牙。
有心想罵一句,但宿泱笑的又實在燦爛。
想到進入這個糟心的遊戲之後, 宿泱每次的笑都是在禮貌微笑,傅昭又勉強收回了自己的刻薄話。
算了, 現在想笑就笑吧,後面不知道還有沒有可以笑的機會了。
撩了一把頭髮,傅昭就這麼勸服了自己。
但他又見不得對方笑的這麼開心,於是輕瞥了一眼宿泱,傅昭涼涼道, 「別把自己笑抽過去了。」
宿泱不在意傅昭這句毫無攻擊力的話, 伸手打了一個響指,他壓著笑說道, 「走吧,去書房。」
見到宿泱這幅憋笑的模樣, 傅昭扯了扯嘴角, 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了一下,「那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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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的書房距離投票處不是很遠,宿泱他們走了沒一會兒就到了。
房門沒有關死, 微微虛掩著。
伸出手輕輕推開門,宿泱大步走了進去。
書房的整體構造不算大,一眼就可以看全。
此刻映入眼帘的書房還是原先那副凌亂的模樣,甚至就連公爵的屍體都還停留在原地沒有變化。
但宿泱總覺得這個書房有些違和,但他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裡違和。
伸手在桌子上的墨痕上輕劃了一下,宿泱搓了搓自己的手指,「這墨已經幹了。」
傅昭聞言輕瞥了他一眼,「時間的流速一直在。一夜了,也該幹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傅昭就指了指公爵的屍體很嚴肅的問道,「你覺得他的死因是什麼?」
死因?
聽見這個問句,宿泱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不是那把刀嗎?」
傅昭聽見這句話之後,就上前兩步伸手將公爵胸前的那把刀拔了出來。
指著公爵胸前的刀口,傅昭說道,「你看,沒有血噴出來,因為他已經死了。」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宿泱整個人豁然開朗。
「啊,是啊......」
難怪他總覺得這個房間怪怪的,是因為沒有血!
人如果是在生前被捅了一刀,那因為心臟泵血的壓力,應該會有大量的噴濺式血跡才對。
根據公爵倒下的方向來看,如果這把刀是死亡原因,那麼不遠處的書櫃和桌子以及左右兩邊的牆壁,應該都會有一定量的噴濺血跡。
就算刀身擋住了出血口,但這把刀刺中的方向是心臟。
心臟是人體最主要的血液泵,裡面含有大量的高壓動脈血,無論如何它都會有大量的血液溢出。
它絕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幹淨,只有地毯上的那一灘順著刀口滴下的血泊。
之前是他被想當然的血跡和刀子迷惑了,眼下反應過來之後,他看這把刀充滿了不理解。
「人都死了,為什麼還要再捅一刀?如果是為了泄恨,一刀也不夠吧?」
見宿泱反應了過來,傅昭拿著刀敲了敲書桌說道,「管這把刀做什麼,行兇人怎麼想的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死亡原因。」
「只有找到了真正的死亡原因,我們才好找到兇手不是嗎?」
宿泱也知道這個道理,正準備尋找證據的時候,他想起了什麼又問道,「你說,現在有多少人知道他不是因為這把刀死的?」
隨手將那把刀又插回公爵的胸口,傅昭聳了聳肩,「顧舟是個聰明人,他應該看出來了。我覺得那個出局的預言家應該也看出來了,昨晚吃完飯之後,我發現她趁著剩下的那點時間又來了一趟書房。」
「剩下的,」傅昭摸了摸下巴繼續道,「剩下的就算不知道,不久後應該也會反應過來。畢竟,我們這裡可是還有一位醫生的啊。」
說完這句話,傅昭扭頭看著宿泱挑眉笑了一下,「怎麼?因為剛剛沒看出來,覺得自己拿不到附加分了?」
看到傅昭那副表情,宿泱嗤笑了一下說道,「怎麼可能,這把附加分肯定還是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