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瑟夫聞言輕挑了一下眉毛,他抱著胳膊輕笑了一下,「繼續啊,我見到了屍體,然後呢?」
見約瑟夫滿臉的不以為意,宿泱也不在意,「我在想,人都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要捅這個屍體一刀,要麼你很恨他,要麼你要替別人擋罪。」
「我覺得以公爵的所作所為,你不至於恨他。而且真正恨一個人也絕不是只捅一刀的做法,應該更加殘忍才對。」
「從公爵的屍體來看,你更像是要替某個人擋罪。讓我猜猜,整個莊園裡,只有一個人值得你去擋罪,你說我說的對嗎?」
輕輕拍了拍手,約瑟夫鼓起了掌。
見宿泱望了過來,約瑟夫放聲大笑了起來,「故事編的很不錯啊。」
「客人啊,您有去拍電影的天賦,肯定會大賣的。」
見對方一副絕不承認的模樣,宿泱也不意外。
約瑟夫既然都能做出來擋罪的事情,那他的心理防線必然很高,他絕不會輕易供出對方。
將桌子上的咖啡端了起來,宿泱喝了一口點了點頭,「咖啡很不錯。」
盯著宿泱看了一會兒,約瑟夫扯了扯嘴角,「那當然,這可是我花了大價錢從一個伯爵手裡收來的咖啡豆。」
輕輕敲了敲杯壁,宿泱笑道,「那我今天可真的是有口福了。」
「可惜更喜歡喝咖啡的那個人不在這兒。」
約瑟夫聞言很是大方,「這個好說,我那邊還有點咖啡豆,客人等下帶點回去就行了。」
輕輕笑了一下,宿泱沒接這句話,敲了敲杯壁,他換了一個問題,「我記得,公爵也很喜歡喝咖啡。」
約瑟夫聞言收回了臉上的笑,面無表情的看著宿泱,他撐著下巴點了點頭,「可能是吧。」
拍了拍手站了起來,約瑟夫就要送客,「客人您要是沒什麼事,就走……」
約瑟夫的話還沒說完,宿泱就冷著臉打斷了他,「公爵書桌上的咖啡杯里有一股很淡的杏仁味兒。」
直勾勾的望著約瑟夫的眼睛,宿泱輕聲道,「而公爵夫人說她給公爵送了次餐。」
「所以你在替你母親頂罪是嗎?她知道這件事嗎?」
冷冰冰的嗤笑了一聲,約瑟夫滿臉的鄙夷,「客人,我現在收回剛剛說您適合去寫電影劇本的想法。」
「您不適合,因為您抓不到電影的賣點。」
「真正會大賣的電影應該勾心鬥角,就像您和您的同伴那樣。人性的幽暗才會吸引人,而客人您編的劇本有些善良了。」
不置可否的努了努嘴,宿泱反問道,「那你喜歡哪種?」
約瑟夫垂下眼睛輕輕看了一眼宿泱,「我當然……喜歡互相廝殺的啊……」
嘴角的笑意越咧越大,約瑟夫直勾勾的看著宿泱,「今晚你們又要死一個吧?我很期待那一幕。」
他的語氣充滿了惡意,但宿泱又無法反駁這份惡意。
他們今晚確實又要死一個。
但快了。
「最後一晚了……」
他這句話聲音很小,仿佛喃喃自語。
但房間太安靜了,只有他和約瑟夫兩個人。
於是約瑟夫還是聽見了這句話。
只見他很不客氣地嗤笑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宿泱,語氣中充滿了嘲弄,「是不是最後一晚客人您心裡有數。」
懶得和約瑟夫繼續打機鋒,宿泱拍了拍膝蓋站了起來。
「你不用刺激我,這就是這局遊戲的最後一晚。」
極具紳士風度的拉開了門,約瑟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主神不會停止這場懲罰遊戲,說不定我們還會再次遇見呢?」
聽見他這句意有所指的話,宿泱連忙回過頭直勾勾的盯著了對方。
「你說什麼?」
聳了聳肩膀,約瑟夫一臉的無辜,「我什麼都沒說呀。」
第一天見面的時候,宿泱還以為對方是一個沒有什麼腦子的蠢貨,沒想到這全是對方的偽裝。
實際上的約瑟夫像條泥鰍一樣,滑不溜秋的,一句實話都套不出來。
既然在約瑟夫這裡找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宿泱就準備抓緊時間去公爵夫人那裡走一趟。
排除法,一個一個的剔除嫌疑人,剩下那個嫌疑最大的,ta就一定是兇手。
現在看來,最有嫌疑的就只剩下了公爵夫人。
替殺了自己父親的母親擋罪,怎麼沒有賣點?
明明是一副感人至極的親情悲歌啊。
天色越來越晚,昏黃的燭火搖曳著,宿泱踩著跳躍的火光一步步走向了最盡頭的公爵夫人那裡。
「叩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