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你和我說你要去幫他們的忙?!」
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宿泱,傅昭氣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幾年不見,我怎麼不知道你去巴黎聖母院上學了啊?」
被他這一番怒氣沖沖的指責弄的一臉的莫名其妙,宿泱舔了舔自己舌尖上的釘子。
愣了半響,他放緩了語氣哄道,「這是遊戲啊,這個遊戲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啊。」
說到這,他看向了富江的位置,正想借用富江說些什麼,宿泱就看到一號位已經空了出來。
有些愣愣的環顧了一圈,宿泱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道聲音,「別看了,人在我這兒。」
扭頭看過去,就見顧舟此刻正面無表情的抱著富江。
見到這一幕,宿泱愣了一下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正好顧舟也沒有要寒暄的意思。
儘管富江很瘦,但宿泱目測對方大概得有一米七的樣子,屍體又已經失重,於是顧舟抱得也並不輕鬆。
半蹲了一下,把富江又往上提了提,顧舟喊了一下一旁還在發呆的兩個女生。
「哎,你們兩個!」
見七七和圓形耳環看了過來,顧舟問道,「你們知道她住哪裡嗎?」
想要讓自己活下來,於是無法違反只能拼勁全力去贏的遊戲是遊戲,遊戲之外的事情又當另當別論了。
聽到顧舟的喊聲,七七和圓形耳環很快的跑了過去。
「我知道我知道,我住的宿舍就在聶清宿舍的旁邊!」
聽到七七的這句話,宿泱又看了一眼顧舟懷裡的富江。
啊,原來她叫聶清啊。
遺忘的記憶又想了起來,第一次見面時,還是聶清先開口進行的自我介紹。
顧舟聽到回答時很利落的抱著聶清大步走了出去,看著越來越遠的身影還有那隨風飛舞的黑髮,宿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轉頭看過來,傅昭還是一臉的面無表情。
看到傅昭這個樣子,宿泱有些心累,「你看,這就是一個遊戲,大家都只是為了讓自己活下來,遊戲之外的我們明明無冤無仇。」
很明顯的,宿泱能看出來傅昭並不認同他這個理論。
但儘管一臉的不認同,傅昭還是邁開步子走到了五號位附近。
跟著傅昭的步伐走了過去,宿泱看見傅昭冷著臉的問道,「需要我幫你們把他抱回宿舍嗎?」
他這句話來的突兀,宿泱看到李婷婷和麻花辮都還沒反應過來。
於是輕輕湊上前,宿泱有些小聲的問道,「你們應該也不想讓他一個人躺在這裡吧?」
聽到這句話的李婷婷終於反應了過來,她看著宿泱不停的點頭道,「謝謝謝謝,真的不好意思泱泱……」
說著說著,李婷婷伸手揉起了眼睛,她的手上全是血,於是宿泱眼睜睜的看著李婷婷就這麼糊了自己一臉血。
儘管不是自己的臉,但宿泱還是有些感同身受的嫌棄。
嫌棄之餘,還有一些感同身受的心酸。
上前兩步剛要彎腰抱起地面上的藝術男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雙帶著青檸味的胳膊將他推到了身後。
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傅昭已經率先把地上的藝術男扛了起來。
見到還愣在原地的幾個人,傅昭冷淡的撇了一眼說道,「愣著幹什麼,走啊。」
看見他這個樣子,宿泱皺了一下眉毛,「說了我來就行。」
明明潔癖重的要死,現在這樣是要鬧哪樣?
雖然沒有直接明說,但傅昭應該聽出來了宿泱的心裡話。
於是又把人往肩膀上扛了扛,傅昭一臉的嫌棄,「就你那細胳膊細腿?」
他這句話的攻擊性和嘲諷意味太強,一時之間宿泱滿臉不可置信的愣住了。
面無表情的舔了舔嘴裡的釘子,宿泱決定不和傅昭一般計較。
輕輕拍了一下還愣在原地的麻花辮,宿泱輕聲的問道,「咱們走吧?」
他這句話實在是有些太溫柔了,麻花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她朝著宿泱笑了一下,「謝謝你啊泱泱,我剛剛還……」
不等麻花辮道歉的話說出來,宿泱就伸手打斷道,「遊戲而已,我能理解。本來就是要選擇最佳的解決方法,贏下遊戲才是最重要的。」
他理解的話說的太快了,快到麻花辮都沒反應過來。
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麻花辮癟了癟嘴似乎要哭出來,但她還是忍著沒哭反而朝著宿泱又笑了一下,「啊,那就行……」
她笑的實在是有些太難看了,但宿泱還是有些感謝她沒有哭出來。
畢竟雖然是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但宿泱還能裝作鈍感力十足的沒有看出來,但要是真的哭出來,那宿泱就只能硬著頭皮的去安慰對方了。
他自認沒有安慰人的經驗,實在是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