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懷鶴問:「可以了嗎?」
語調平淡的不像是才引起如此的軒然大波。
歸雪間一僵,意識到,這個慘死的乾坤靈動儀的直接兇手是於懷鶴,但自己似乎也有責任。
歸雪間連連點頭,他的眼睛似乎過於脆弱,還未從強光的影響中恢復過來,眼角有些許濕潤的潮紅,又偷偷摸摸地說:「你好厲害啊。」
於懷鶴:「還行。」
犧牲了一個乾坤靈動儀,但於懷鶴的這場測試,大約是能名流千古了。
高興過後,歸雪間又有點憂愁:「這個乾坤靈動儀壞了,不會讓我們賠錢吧?」
作者有話說:
平平無奇的路過龍傲天,然後貧窮給雪間的印象過於深刻(。
第18章 沒有仙骨
一個溫和的聲音自身後傳來:「道友不必擔心。」
歸雪間轉過身,看到一位穿著藍袍的先生走過來,笑容如春風拂面:「是書院考慮不周,道友只是按照指示行動,何錯之有?」
那幾位師兄師姐們像是見到了救星:「文先生!」
文先生不慌不忙道:「你們叫書院再送一個過來,後面人這麼多,不要耽誤了測試。」
他轉過身,目光落在於懷鶴身上,似乎很是讚許:「道友修為遠超同輩,再用尋常方法測試,怕是不妥,不如隨我過來。」
聽這話的意思,應當是不用賠錢了。但於懷鶴的修為超過了書院當初定下的限制,再測下去,或許又要爆掉什麼儀器,這位書院的文先生不能讓那些損失再發生。
後面還在排隊的對此都很心悅誠服,要是有直接爆掉乾坤靈動儀的水平都上不了書院,他們這些人也不必再考了。
從臨時搭建的棚子走到山後的房屋也沒多遠的路,期間遇到四五個人急赤白臉過來詢問文先生該如何是好,不知道該怎麼處置測試中遇到的種種意外狀況。
看來師兄師姐們也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胸有成竹,只是在未來師弟師妹們面前不得已而為之。
面對這些繁瑣的小事,文先生脾氣平和的不像一個有著高深修為的修士,一一提供指導,為他們解決麻煩。
這似乎也是理所當然,一個脾氣差的老師,負責不了考試現場這些亂七八糟的雜事。
終於,幾人到達山後的屋舍。
歸雪間落後於懷鶴一步進去。
房間布置簡單,擺了幾張桌椅,柜子中塞得滿滿當當,全是各類冊子。
文先生拉開椅子坐下,讓兩人也坐在對面。
稍加停歇後,猝不及防間,文先生出手了。
兩人沒用武器,甚至沒有站起來,純粹的手上功夫,一攻一防,盡在咫尺之間。
一瞬間,靈力產生威壓像是忽然掠過的風,看不見卻感覺得到。
歸雪間看的眼花繚亂,隱約看得出於懷鶴大多是攻,文先生是守備,以各自面前的紙張作為戰利品。
一來一回間,出手便裹挾著勁風,歸雪間算是看明白了,這位文先生修為高深,自然是打不壞的。
白紙易碎,對靈力的使用也需要克制,不能肆意妄為,否則沒打敗對方,自己身前的紙張就被靈力碾碎先輸了,還是要靠身法和反應。
兩人這麼你來我往打了一刻鐘,也沒分出勝負。
手臂撞擊間發出悶響,兩人卻毫無反應,歸雪間懷疑他們都是鋼筋鐵骨,完全不痛的。
又胡思亂想,於懷鶴不愧是龍傲天,雖然才十八歲,但不用大境界的修為壓人,連書院的先生都拿他沒什麼辦法。
然而在場有一樣比白紙更易碎的東西。
歸雪間正琢磨著這兩人能打到什麼時候,忽然也被捲入這場測試中,他的眼前一暗,隱約見一隻手向自己襲來。
文先生的動作並不是很快,像是刻意留足了給對手反應的時間。
無辜群眾歸雪間一怔,下意識地往於懷鶴身邊躲了躲。
護住了人,就沒辦法再護住紙了。
佯攻的同時,文先生笑眯眯地將手伸向於懷鶴身前,以為自己已經穩操勝券。
一句「我贏了」的尾音未落,就見歸雪間將另一張白紙扯了過來。
歸雪間的手腕瘦得很伶仃,寬大的袖子半褪,露出小半截手臂,映在色澤古樸的桌案上,皮膚比手中握著的那張紙顯得更乾淨蒼白。
在修仙之人眼中,歸雪間的動作算得上遲緩。文先生察覺到了歸雪間的脆弱,也因為這脆弱而忽視了他。
歸雪間展開手,紙張飄飄然地落在於懷鶴面前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