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通話中,過了二三十秒才接通:「什麼事?」顯而易見的焦躁不耐煩。
何以寧還是第一次聽見他這樣的語氣,愣了下才下意識道:「爸爸,是我,我沒事,只是手機掉海里。」
說完才意識到她剛才喊了什麼,人呆了呆。
那邊的駱應鈞也愣了幾秒,緊接著喜悅洶湧而至,因為擔憂而緊皺的眉眼頃刻間舒展,溢滿純粹的愉悅:「沒事就好,別在甲板上待著,回船艙找個地方等我,爸爸來找你。」
「那我去9樓表演廳。」何以寧轉身走向船艙。
駱應鈞一邊大步tຊ走向電梯一邊催促:「進去吧,以後晚上別去甲板那玩,不安全。」
傅時遇已經打開艙門等著她。
何以寧望望他,走過去。
回到溫暖的船艙內,整個人瞬間暖和起來,她沒穿披肩就出去了,打電話打得太投入,都沒顧得上冷。
何以寧回:「我進來了。」
駱應鈞才有心思問:「你和傅總在一起?」
「嗯,他正好在旁邊,我就借了他的手機。」何以寧忍住了抱怨就是他搞出來的驚嚇的衝動,哪能當著人的面說他壞話,得背著人再吐槽,「那我把手機還他了。」
駱應鈞應好,順便給邵廷山打電話,告訴他虛驚一場。
邵廷山跟著鬆一口氣,接到電話時,他也很慌的好不好,大晚上要是掉進海里,又是這種天氣,凶多吉少。
結束通話,他立刻通知屬下開展救援,有用沒用總要試試再說,不然沒法向駱應鈞交代。
幸好人沒事,他趕緊打電話停止救援,索性前後不到三分鐘,救援都還沒開始。最後才想起來通知邵韓。哎呦,不好意思,把你小子給忘了。
何以寧把手機遞還給傅時遇,想了想還是道了一聲:「謝謝。」
傅時遇垂眼看她,露出包含歉意的微笑:「是我該說對不起,以至於周總和你朋友擔心。」
何以寧就想起之前的驚嚇,說起來是善意,看自己咳個沒完沒了幫她拍背順氣,手也規規矩矩落在衣服上,沒有僭越觸碰背部肌膚,可他們不熟啊!
他是那種熱心助人的人嗎?
何以寧蹙眉看他,劍眉星目鼻直唇薄,是那種冷肅矜貴的英俊。
視線相撞,他唇角弧度加深,笑容溫和有禮,極為紳士。
可橫看豎看,還是不像個熱心腸。
她不是那種美而不自知的人,從小到大與異性相處的經歷告訴她,非親非故獻殷勤,非奸即盜。
何以寧頓時生出戒備心,往前大垮一步,再次拉大距離,神色疏離而客套:「我爸還在等我,我先走了,傅總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