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皇帝如是說黛玉也不反駁,她只垂頭擺弄著帕子,「人說閨秀出門時是一腳出八腳邁,身邊兒的丫頭、婆子眾多要隨侍著小姐,陛下如今這身邊兒也只兩位大伴,怎得不挑些姐姐服侍著。」
「什麼姐姐,玉兒你這話我可不敢接,被母后聽到了可是要罰我的」,徐澄俞笑出了聲兒,他也不在意自己被黛玉拿來和閨秀們一起調,侃也不給自己辯駁,只一句話安了對面兒人的心。
被叫了一聲「玉兒」,黛玉聞言抬頭看了一眼對面兒的人,「油嘴滑舌,陛下什麼時候也學會說漂亮話兒了。」
徐澄俞聽了啞然失笑,「天地良心,我哪裡敢騙你呢,這可不是什麼漂亮話兒,御前伺候的除了茂才和龐暢兩個,也就是這些小子,我往日裡是不用宮女的。」
後面侍候的小內侍雖不敢偷聽兩位主子說話,但是這距離太近了他們難免聽到一句兩句的,這個時候都是心中咂舌這位準皇后娘娘是真的非比尋常。
一般來說做皇后的閨秀哪個不是心裡不管如何想,嘴上面上至少還是擺出個賢惠的款兒,可這位是真的非比尋常,逼得陛下說了這樣的話不算完還要再追著陛下的話頭再說下去呢。
陛下雖年輕但是在朝臣眼中那也是個不苟言笑難答對的主兒,這些小內侍還真沒見過幾次陛下這麼哄人的樣子,細算起來也真的就是在這位準娘娘跟前兒陛下才有如此低服做小的樣子。
看著黛玉不再說話,徐澄俞自己卻又有話說了,「宮裡其實是不給皇子配丫頭伺候的,除了我幼年的時候有媽媽和母親身邊兒的姐姐在身側,自我上學開始漸漸就只用茂才他們近身了。」
黛玉聽到徐澄俞這麼說點點頭,「原是臣女想錯了,倒還是要給陛下您陪個不是。」
看著說完了話黛玉還真的似模似樣地對著自己一福禮,徐澄俞卻忙躲了一下,「可別了,這倒是讓我不敢受了。」
黛玉見鬧夠了也就是微微笑著說,「剛才見太妃娘娘這樣,我倒是有個主意,只是要看陛下允不允准,娘娘願不願意了。」
聽黛玉說的是正事,徐澄俞也是換了副表情認真地說道:「願聞其詳,你可是想到了什麼法子?」
太醫院一位院正兩位院判,院正基本上只給皇帝和太后診脈開方,兩位院判現在則是負責給太妃們請脈。
其實院正和院判之間的醫術也並未差特別多,之前為蔡太妃診治的就已經是院判了,其實這次換了院正去徐澄俞心裡也還是擔憂,因此見黛玉說有主意,徐澄俞也願意聽一聽她的意思。
「我想著的是,不若宣那些西洋來的大夫也入宮給太妃瞧一瞧」,黛玉說話的時候也是一直瞧著徐澄俞的面色,看他並未有什麼不對的才放下了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