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個都是一夥的,只有你在旁邊看著我才放心。」賈璉道。
「不用不放心,這兩個丫頭是我最信得過的丫頭,她們要是下毒那也是我授意的,除非你不信我。」
一句話嗆得賈璉無話,「我怎麼會不相信鳳妹妹呢,只是這些丫頭難免有異心,我一個人出門在外這心裡總是不安的,難道鳳妹妹就不能遷就我一下嗎?」
旁邊的柿兒都快吐了,她從來沒見過哪個男人像他這樣婆婆媽媽的。
王熙鳳自小長在大宅院,對他這樣的手段了如指掌。
若是以前,她可能會愛死了他,但是一切都有希望,唯獨這時光不可倒流。
王熙鳳不再與他多說,她現在只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遠房親戚,她不想給自己任何轉圜的餘地,也不想給賈璉任何不切實際的希望。
於是她沒再理賈璉,轉頭冷冰冰地看著柿兒說道:「且不說他現在受了傷,就是活蹦亂跳的你也該製得住他,他要是不聽,你就封了他的穴道,把他捆起來,怎麼都好,難道還要我教你嗎?」
此話一出,柿兒和賈璉都愣了一下,隨即柿兒臉上喜氣洋洋,說道:「我知道了,姑娘。」
「鳳妹妹,你當真這麼狠心?」賈璉說話,但是王熙鳳沒有理他。
而是繼續道:「不過你記住了,璉二爺是我的救命恩人,傷要治好,也不許對他無禮。」
說完她轉身就走了,仿佛什麼不對他無禮都是屁話,說說就成了。
賈璉被氣得無話,而後看著柿兒笑眯眯地朝自己走過來,嚇得有些顫抖地說道:「你……你想幹什麼?」
「剛剛你姑娘可說了,不能對我無禮。」
柿兒冷笑一聲,「你以為我稀罕整你?姑娘也說了讓我點穴或者捆了都行,我勸你別亂動,一動我可就捆了。」
都說到這份上了,賈璉哪裡還敢亂動。
「啊啊啊!你輕點,殺人啦,你輕點!」
「你是不是個男人,我家姑爺刮骨都不吭一聲的,瞧你這點出息!」
這話一說還真是把賈璉給鎮住了,他不允許自己輸給馬文才。
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被柿兒用粗暴的手法把藥給上了,自此不敢再鬧。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王熙鳳把馬文才拋下的時候,馬文才是有點生氣的。
但是他作為一個男人,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像女人一樣爭風吃醋。
而且他和王熙鳳還不是一般的男女關係。
馬文才坐在桌前,吃著桌上美味的食物味同嚼蠟,如果不是賈璉的出現,他都不知道王熙鳳對自己那樣重要。
他突然有點後悔,早知道他就應該早一點對王熙鳳再好一點,該讓王熙鳳也離不開自己才是。
現在這樣,倒是成了他自己一個人孤立無援的意思。
正想著,王熙鳳從門外走了進來,「啊,我真是好餓啊,真是不讓我省心的。」
王熙鳳說這話的本意是想跟馬文才表達賈璉一點也不省心,她覺得賈璉很煩。
可是聽在馬文才的耳朵里卻成了寵溺,王熙鳳對賈璉的寵溺,即便他無理取鬧,王熙鳳依舊拋下自己的事情去哄他。
王熙鳳見馬文才沒說話,依舊自顧自地吃著,便知道他是沒有消氣,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讓馬文才消氣,一時間都陷入了沉默。
「來,吃點牛肉。」
馬文才看到夾到自己碗裡的牛肉愣了愣,不知道王熙鳳是怎麼想的,兩個人之間這樣平和地在一起吃飯的次數還能有多少次?
他有點不敢去想,不敢想王熙鳳要把自己拋掉時是什麼場景。
但是王熙鳳這兩日對自己似乎比之前更好,這是什麼原因呢?難道就是因為馬上想要離開自己了,所以不好意思開口,所以你要先哄好自己?
想到這裡,馬文才腦子裡都是懵的,是了,要不然王熙鳳最近為什麼突然對自己更好了呢?
而且她把那人帶回來半句解釋也沒有,不是那個意思是什麼?
馬文才心中似是被悶錘狠狠一擊,半點也吃不下去了。
王熙鳳一直在觀察他,見他面色越來越不好,連忙關心道:「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這牛肉不好吃?」
馬文才聽著她關心的話語,心更是拼命地往下沉。
半晌他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王熙鳳,說道:「我們和離吧。」
王熙鳳被他這話搞得有點莫名其妙,一旁的平兒看了都是一怔,而後識趣地出去了。
飯堂內只剩了他們兩個人。
王熙鳳放下筷子沉默了許久,半晌她才開口,「為什麼?」
明明這兩天他們相處還是不錯啊,難道是因為賈璉嗎?
可是自己對賈璉的態度還不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