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馬文才兩口子不在意這些,經常都是有求必應,於是他們二人在衙門裡的人緣都不錯。
上次王熙鳳中了那東西,本該送到衙門去一起戒掉的,但就是因為馬文才的關係,所以才得以在家中療養。
其實馬文才明里暗裡已經幫了王熙鳳許多,尤其是給了王熙鳳一個溫暖的家。
這些事情王熙鳳新理清楚,但馬文才卻想不到,他總覺得自己是欠了王熙鳳的,他到這地方來,一直都在麻煩王熙鳳。
可王熙鳳根本就不在意。
王熙鳳這時候見馬文才還生氣,只好又放了些身段去哄他。
只要馬文才是一心向著她的,她也樂意做這些事情來哄著馬文才,都是情丨趣。
兩人原是坐在院中喝茶,院中有兩棵桂花樹,如今金黃掛滿枝頭,芳香在院中四溢,感覺一切都好極了。
王熙鳳從石凳上站起來走到馬文才的身後幫他捏著肩膀,說道:「相公這是還在氣呢,你說你這麼個男子,你怎麼老與我一個女子生氣呢,這生了氣人就會變老,以後那不得我照顧你一個老人?」
馬文才有點不習慣讓她給自己捏肩膀,伸手想拿掉她的手,但是王熙鳳注意著呢,手一滑就滑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我沒生氣,我要氣也是氣我自己,我哪能氣你?」這話倒真不是氣話了。
王熙鳳的手在他背上敲敲,而後又停了手,又繼續敲,說道:「你不要氣,自己也不要氣,我知道你這一生,除了在祝英台身上吃了些虧,過得也算順遂,到了此處你便覺得事事不順,故而心中不平。」
「但這不是你的錯,你在我的心中已經很厲害了,只是這個世道就是如此,你再厲害也不能一個人把所有的事情辦好,我們兩人,幫手不多,你覺得我可能比你做得多,那是因為我在這兒生活得久些知道的東西比你知道多些罷了。」
此話說完,院中陷入寂靜,只有王熙鳳的手錘在馬文才身上的輕輕地摩挲衣料的聲音。
突然,院中一陣風吹過,吹落了一陣小小的花朵,吹來一陣芳香。
馬文才伸手拉著王熙鳳的胳膊一拽,將人摟在懷中。
王熙鳳的身子軟得就像是沒有骨頭似的,就那麼坐在馬文才的腿上,臉上也露出些霞紅。
方才那話王熙鳳不管是不是全部真心,但至少目的都是為了寬慰馬文才,馬文才心裡清楚得很。
「好香啊。」他的臉湊到王熙鳳的脖子的地方,臊得王熙鳳的脖子都有些癢。
王熙鳳一向自詡大膽,但還從來沒有在青天白日的在院中與他這般親密,雖然下人們都走開了,但還是讓她一下紅了臉。
「你鬆開我,你這是做什麼?」
「我不松。」馬文才平時在外面一向挺正經,鮮少像現在這樣,倒是讓王熙鳳一下不知該作何反應了。
「我在自己家抱我自己的夫人,誰還能說什麼去?」
這話說得王熙鳳也沒法反駁,扭扭捏捏反而難看,於是她沒再不好意思,安安穩穩地坐在馬文才的身上,伸手去撫摸他的眉毛。
她剛才說那番話,其實並非完全是為了寬慰馬文才,她自己的心中也有些想法,她在想自己要不要跟馬文才說自己最大的秘密。
正如馬文才一開始所說,自己都知道他的秘密,那她是不是也不該瞞著他。
但是這念頭也只是在王熙鳳的心裡一閃而過。
雖說現在馬文才一心一意對她好,但是誰又能說得准以後呢?
那事情說不說本來對馬文才的影響也不大,她還是沒有必要把自己交代得乾乾淨淨。
念頭一旦起了,王熙鳳心中便一直念著,手在馬文才的眉頭就忘了放下來。
突然,她的手被馬文才一下抓住,馬文才道:「你在想什麼,眉毛這麼好看?」
王熙鳳出神自然不好意思,臉更紅了,垂眸道:「你哪兒不好看了?」
馬文才沒想到她還能說出更直白的話來,笑著說:「你可別招我,別以為說了這樣的話我就克制不住我自己。」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王熙鳳就有點意見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馬文才能有如此強的定力?
兩人自從回了京城從來就沒怎麼親熱過。
不說平時,就是半夜,任由王熙鳳怎麼撩撥,他都能無動於衷。
倒也不是無動於衷,身體很誠實,但他卻能克制自己的生理反應。
王熙鳳推了馬文才一下,騰地就從他身上站了起來,差點把馬文才推倒。
「怎麼了?」馬文才問。
「相公,我是不是沒有魅力了?」她坐在旁邊的一個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