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藥!」蕭懷琳面不改色,冷聲道,「繼續灌!」
想死?
呵。
下人們連忙又端了碗湯藥過來,寧安王抗拒地別過頭,卻被下人掰正了腦袋,強行灌了下去。
「你們在幹什麼!」安康郡主看著下人們粗魯地動作,忙上去想要阻攔,卻被另兩個下人攔了下來。
「你們,你們怎麼敢!」安康郡主奮力掙扎著。
「姨母。」蕭懷琳此刻的語氣輕柔極了,「父王對我期望頗多,臨終前把他所有的勢力都交給了我,包括這整個寧安王府。」
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這整個寧安王府都已經成了蕭懷琳的了,那些下人們,也全部歸順於他,成為了他的人。
安康郡主聽著蕭懷琳一口一個「姨母」,一口一個「父王」,只覺得諷刺極了,淚水止不住落下。
怎麼,怎麼會變成這樣?
等到一副湯藥給寧安王灌下,他大口地喘著粗氣,不甘地看著蕭懷琳。
他怎敢,怎敢,怎敢說自己無能!
自己年少開始就在馬背上打天下!這萬里江山儘是自己一寸一寸用刀砍出來的,他怎敢說自己無能!
自己,無所不能!!!
知曉寧安王破了心防,蕭懷琳挑眉,冷笑:「你覺得自己並非無能?可你現在無力地躺在榻上,就連是死是活,都要由我決定。」
蕭懷琳附到寧安王耳邊,輕聲道:「你越是不想承認,我就越要撕毀你那張自欺欺人的面具;你越是不敢讓你的女兒知道真相,我就偏偏要讓你的女兒知道你是個怎樣卑劣的小人。」
「多虧了你的教導,我現在手裡能夠吊著你命的方法還有許多。」
「你現在就算想死,都要求我。」
「……你!」寧安王咬緊牙,他全然未曾想過,自己親手教導出來的兒子,第一個要對付的,竟然是自己!
可是如今他的喉嚨里已經填滿了濃痰和瘀血,除了一個「你」,他甚至說不出第二個字。
蕭懷琳這才滿意地站起身:「你覺得自己光明磊落,才被陰險小人謀奪了自己的位子,害死自己的孩子?」
「可是你當年欺辱我生母的時候,又何嘗不是個陰險小人?這些年來,你的手段比你口中的那個陰險小人高明嗎?」
蕭懷琳的目光陡然變得兇狠:「你護不住我生母,甚至於只敢將我留在安定侯府,直到我十三歲才接回來,不就是因為你自私卑鄙,懦弱無能嗎?」
「你知道自己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護不住,所以乾脆就不敢護了,放任他自生自滅,若是他僥倖活下來,你再坐享其成!」
「你……胡!」寧安王只覺得自己的胸膛如同炸開了一般,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指向蕭懷琳,吐出了他這輩子的最後一個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