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即便她的態度都已經這般明確了,來向安定侯府打聽婚事的依舊是絡繹不絕,搞得她心都累了。
只是今日,外邊忽然起了不好的傳言,道是楊紈楓是抄別人的答案才中的會元,更甚者有人到了安定侯府門前叫罵。
對此,其實聰明一點的人都是不會信的。
很簡單的一件事,既然都抄了,那自然是無法比被抄的人更優秀的,怎麼可能抄出來個第一名?
退一萬步來講,若是抄了一次抄到第一名,也算他運氣好,那誰家抄答案能抄個五元出來?
若是五場考試都能抄到答案,那督考和考官們都是幹什麼吃的?
只是後來聽說,被抄襲的那家言之鑿鑿,而且還是頗有權勢的,甚至都告到了主考官張太師那裡,這就有好戲看了。
張太師可是春闈的主考官啊,春闈考生每個人的答卷都是他判的,現在居然有人告到他面前說春闈作弊,那豈不是在說他老眼昏花,看不出有人的答案是抄的?
對此,張輔之也是很驚訝。
不過他辦事一項嚴明,問及那家人是否願意和楊紈楓當堂對質,那家人一口答應,張輔之隨即派人去傳喚楊紈楓,又派人去請了京兆尹,就在貢院的大門外主持公道。
若是楊紈楓的會元真是抄的,不僅當堂給其論罪,張輔之本人也當場道歉;只是若這是誣告……那麼這家人可要擔得起誣告的責任。
張輔之不愧是和祝陸兩人出自一脈,三兄弟辦事的秉性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說一不二、雷厲風行。
張輔之本人也清楚,如今新帝正記恨他,想要把他拉下去,若是他這次春闈真得看走了眼,那就正遂了新帝的意。
到時候只怕他連安穩地卸甲歸田都有可能成為問題。
但是那些考生的試卷就是他看的,莫說他對自己的判斷絲毫不懷疑,就算他真的是老眼昏花,他也必須要擔這個責!
當張輔之派去的人來到安定侯府時,後院的蘇若琳正在彈琴,聽到消息時手一抖,手指竟被琴弦割破了,鮮血滴落到了玉琴上。
「夫人!」
綠俏連忙拿手絹捂住傷口,紅燭去找藥。
蘇若琳搖了搖頭:「先去前院。」
竟然有人敢誣陷她的崽!
她的心中怒意正盛,而彼時在前院,祝賢盛眯起的眼眸里同樣散發著駭人的目光:「你是說,有人告發楊紈楓抄襲,要傳喚他去貢院?」
張輔之派來的人冷汗漣漣地看著面前的瘸腿老人,有那麼一瞬間,他竟然覺得面前的人就是張太師。
「沒錯,希望楊公子能跟我們走一趟。」
陸恆之問道:「是哪位考生告發?」
那人本不欲多說的,奈何問他的竟然是儒聖,天下誰人不知儒聖和張太師乃是至交?就算如今他不說,只怕後來儒聖也能去找太師問清楚。
只是令那人頗為震驚的是,儒聖既然都這麼問了,那就說明儒聖是站在楊公子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