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琳在安定侯府呆了這麼多年,和侯府眾人早已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尤其是紈楓紈嵐兩兄弟,若琳和兩兄弟母子情深,是輕易就能割捨掉的?
王爺到底在想什麼?他知道王爺絕不是拎不清輕重的主,恰恰相反,王爺的心思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深,那麼王爺為何一邊重用紈玦和紈楓,一邊又說出這樣的話?
王爺就不怕這倆孩子怨恨他嗎!
這般想著,蘇若景不由得去扭過頭去看兩兄弟。
揚紈楓並沒有看向寧安王,只是他的目光極冷,冷的好似能把人活活凍死一般。
而楊紈玦則陰沉著臉站起身:「啟稟王爺,戰場艱險,臣與臣弟皆憂慮家母安危,還望王爺收回成命。」
這還是大楚建朝以來,第二次有大臣讓主上直接「收回成命」的,第一次是還是高祖年間,太師張輔之拒任丞相一事。
在這件事上,楊紈玦楊紈楓兩兄弟所思所想一樣,他們寒窗苦讀,才換來如今的平步青雲確實不容易,可若是寧安王真的性子如此卑劣,廣而眾之地欺辱他們的母親,那麼不要說這身官袍了,哪怕是拼了命,他們也絕對要讓寧安王付出代價。
而堂堂的准皇帝被公然頂撞,蕭懷琳非但沒有動怒,臉上的笑意還更深了:「安定侯一片赤子之心,當真是令本王欣賞。」
「戰場確實兇險萬分,稍有不慎都有可能送命,你們一片孝心值得嘉獎。」蕭懷琳悠悠道,「可是兒子在外生死廝殺,做母親的只能在家裡苦等,這樣對你們的母親來說,是否也太過殘忍了?」
此言一出,楊紈玦和楊紈楓全身一震,低頭不語。
……儘管不知道寧安王是報著什麼目的說這樣的話,但是他的話確實一針見血,直擊兩兄弟的命門。
而蘇若琳則低下頭,掩藏起心底的思緒。
「既然你們都這般說了,那我也不強求了。」蕭懷琳看向面前人,「要不要隨我們出征,看蘇小姐自己。」
「只是,我可要事先說好,祝老先生身體如今還算硬朗,可行軍出征並非易事,儘管有安定侯兩兄弟相隨,也難保能分得出精力來照看老先生……」
「我去。」蘇若琳當即道。
這寧安王可真是精準地捏住了他們的弱點。
祝賢盛意味不明地看著主座上那個露出得逞笑容的身影,據他這幾日的觀察,這小寧安王並非好色之徒,更不像是個會做蠢事的。
這小寧安王到底有什麼目的?
他絕不相信這小寧安王只是單純對小妮子動了心思,連打仗的時候都要把她帶在身邊,否則這幾日京城守戰的時候小寧安王幹什麼去了,能讓小妮子每天圍在自己身邊亂轉?
祝賢盛的不相信是對的,若是蕭懷琳真的只是想見蘇若琳,這些年都忍過來了,再忍些日子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