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紈綾低著頭悶聲道:「那好吧。」
楊紈楓瞪大眼睛,一口老血湧上心頭,弟啊,你怎麼投敵了!
「那!」奶糰子復又抬起頭,不放心地看著面前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那你什麼時候把母親還回來?」
「嗯……」眼前戴著銀色窮奇面具的俊美男人臉上浮現出了思索的神色,不過只一瞬,他便答道,「至多三個月,我一定把母親原原本本地給你還回來。」
語氣溫柔,卻擲地有聲。
「哦,那我先把母親借給你吧。」奶糰子撇了撇嘴,又道,「你們要早點回來。」
這孩子氣的玩笑話說的實在有趣,眾人都被逗笑了,蕭懷琳忍俊不禁道:「那我真是要謝謝你願意把母親借給我。」
紅燭上前去接過楊紈綾,後者沒有再哭鬧,只是看著母親的目光依舊依依不捨。
蘇若琳母愛泛濫,心疼得很,只好讓紅燭先把人抱走,眼不見心為靜。
末了她便指揮下人把行李搬上馬車,又看向楊紈楓:「你去老爺子的院裡把人請出來吧。」
楊紈楓卻是不知從哪裡拿出了一個絲綢捲軸。
「嗯?」蘇若琳挑眉,「這是什麼?」
「我方才途徑前院,看到院子裡堆著一堆禮物……」
各種各樣的東西都有,看樣子大多是女子會喜歡的物件,綾羅綢緞、首飾珠寶,堆成了一座小山。
「哦,那個呀。」蘇若琳輕笑道,「那是昨日去逛街時買的,因著當時下人還沒有回來,不方便搬弄,就暫時先擱置在那了。」
楊紈楓瞭然,繼而展開手裡的捲軸:「我看那裡邊有一幅畫。」
包裹著畫作的絲綢捲軸被打開,頓時一副栩栩如生的峭壁闊海圖映入眼帘,兩三點黑墨在高空之中化作飛鳥,幾筆線條落入海洋之中化作浪濤,其筆力之雄厚、技巧之成熟,令人嘆服。
「是這幅畫啊。」蘇若琳恍然大悟,「昨日去珍寶閣的時候無意間碰到這幅畫在拍賣,據說是被譽為當朝名作的,我覺得有眼緣,就拍下了。」
「據說這幅畫的畫師自年少起便四海遊歷,後見過眾生疾苦,感懷天下蒼生,立志經商救世,三致千金救濟了無數百姓,傳得神乎其神的。」蘇若琳說著看向自家兒子,「你可曾聽說過?」
「略有耳聞。」楊紈楓漫不經心道,目光卻是看向了畫作的左下角。
那本該由畫師落款署名的地方,非但沒有寫著一個字,反而點綴著一塊用紅墨寥寥幾筆便勾勒出的紅玉。
他喃喃道:「用紅玉代替署名……?」
蘇若琳點了點頭,伸出青蔥般白嫩纖細的手指輕撫過覆在畫作上的半透薄紙:「據說這位畫師從未在自己的畫作上留下過姓名,反倒喜歡在左下角畫下一塊栩栩如生的玉來代替署名,因此被稱作如玉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