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蕭懷琳虛弱的聲音自屋內響起:「……讓她進來。」
聽到王爺下令,原本阻攔蘇若琳的玄衣侍衛登時鬆了一口氣,連忙收手讓面前人進去。
待門重新關上時,所有侍衛皆神色複雜地看向青芙。
「你是知道王爺能放蘇小姐進來,才帶她來的?」
於他們而言,王爺的命令便是鐵律,這些年膽敢觸碰鐵律的,無論是府里的下人,還是老王爺留下來的部下,亦或是無意間觸碰違背的其他什麼人,所有人都已經死了。
……除了剛才進去的那位。
而且那位還是逼著王爺親自開口破例。
青芙淡漠地看了他們一眼:「不該問的別問。」
兩個侍衛登時閉上了嘴。
正話落的功夫,蘇若琳已然匆匆來到內間,人還未進去,便能隔著門帘聞到一股血腥味。
她連忙掀開門帘走進內間,原本不甚清晰的血腥味登時變得濃重,蕭懷琳正坐在桌前的木凳上,往日那個挺拔的英姿如今看著卻有些佝僂,滿頭青絲雜亂地散落在背後,顯得狼狽不堪。
蕭懷琳上半身未著衣物,那周身雪白的肌膚恰似他俊俏的臉龐,只是定睛一看,便能看到他的身上縱橫著無數的傷疤,幾乎覆蓋了整個身軀,看不到一塊好肉。
數不清的傷疤縱橫蜿蜒在他的身上,新疤疊著舊疤,宛若一條條崎嶇的山脈,溝壑縱橫,交織密布,猙獰無比。
蘇若琳眼眶在霎時間便溢滿了淚水。
她想起了蕭懷琳那雙滿是繭子和傷疤的手,當時在馬車裡她便想著,他的手都是如此,那他的身上該有多慘烈?
如今她就親眼看到了,對方身上的情況比她想像中的更加悲壯。
他到底,到底都經歷過些什麼……?
而現在,在蕭懷琳那些猙獰恐怖的傷疤之上,又覆蓋著一道極其狹長的傷口,正不斷地往外溢著鮮血。
那道口子自他的肩膀斜縱到了腹部,幾乎貫穿了他的整個上身,隨著他的胸膛的呼吸起伏,那傷口微微張合,連皮肉都有些外翻。
……這叫小傷?
蘇若琳不由自主地攥緊自己的手心,她只覺得自己的全身都在顫抖,此時此刻,她真想把青芙抓過來大聲質問,這能叫小傷?!
彼時蕭懷琳正拿著一團毛巾擦拭著自己身上這道猙獰的傷口,每一次毛巾觸碰到傷口的邊緣,都痛得他全身發顫,可是隨著他的每一次顫抖,那傷口卻又溢出新的鮮血。
而在他身旁的桌上,那銅盆里的熱水已經完全被染成了血水。
見到她來,蕭懷琳抬起頭看向她,那蒼白的臉上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毫無血色的唇瓣微微張開,剛想要說些什麼,卻在看清她臉上的神情時逐漸凝固:「……你哭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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