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芙笑而不語。
她是真心覺得,王爺和夫人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其實這些時日以來,蕭懷琳也有些猶豫。
心上人難過的樣子他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可是除了心疼,他難道還有其他辦法嗎?
明明母親苦苦尋找的女兒如今就在她的眼前,可是他們卻無法相認。
又或者說,他根本不敢去和母親相認。
母親和心上人,兩個原本不可能有任何關係的詞語,卻出現在了同一個人身上,組成了一片名為禁忌的深淵,吞噬掉了他的一切勇氣。
他真的害怕,若是他的心上人知曉了一切的真相,會不會對他恨之入骨?
他們甚至連……連那種事,都已經做過了,若是他的心上人知曉了他的真實身份,會不會嫌棄他髒,會不會覺得噁心……
有太多的如果橫在他的心裡,而每一個如果,都是一道巨大的溝壑。
那支母親送給他的珍珠步搖被他找了出來,緊緊握在手裡,腦中越想越亂,心情也越來越煩躁。
給起義軍的信寫了不過一個開頭,他認命地放下筆,看著手中的珍珠步搖嘆了口氣。
這時,外邊來報,有關下座城池的戰術和部署需要他去裁奪。
「知道了。」
蕭懷琳將珍珠步搖重新放到軟榻上的包袱里,將案台上的信紙草草一攏,便出了軍帳。
臨離開時,他還特意問了句:「蘇小姐今日可有異樣?」
侍衛恭敬道:「回王爺,蘇小姐自從前幾日和楊二公子單獨會面過後,心情好了許多。」
聞言,蕭懷琳的原本微皺的眉頭登時鬆了幾分。
心情好了,那就好。
他又想起了先前在五十一號當鋪買的那個翡翠鐲子。
等著今日忙完,再去哄哄她吧,這鐲子透得發亮,配她白皙的肌膚真得很適合。
蕭懷琳這般想著,漸漸地走遠了。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在他離開軍帳以後,蘇若琳竟然主動來找他了。
見到她來,侍衛們恭敬地行了個禮:「見過蘇小姐。」
蘇若琳微微頷首:「你們家王爺在帳里嗎?」
「回蘇小姐,王爺自清晨便去開會了。」侍衛說著,又想著先前王爺的吩咐,「你要找王爺嗎?王爺有吩咐,若是您有事找王爺,可以吩咐小的們遞話。」
蘇若琳的心不由得暖了幾分,那混小子還真是的……把所有人都吩咐了一遍,生怕自己再找不到他。
「我沒什麼事。」她含笑道,「若是這會他不在的話,那我能到軍帳里等他吧?」
這哪有不能的呢?全軍還有誰不知道王爺對這位都縱容到了什麼份上?他們若是得罪了王爺那是難逃一個死,若是得罪了這位……
那下場可就不是一個死這麼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