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楊紈楓那一雙好看的杏目頓時瞪得圓圓的,一張俏臉燙得好似能火爐一般,就連說話都變得結巴了,「我,我沒……」
蘇若琳笑得合不攏嘴:「那你這孩子可得抓緊些咯,你母親我啊,還等著抱孫子呢!」
「母親……!」
馬車裡傳來了肆意的笑聲,聽起來格外熱鬧。
就連守在外邊的青夭都不禁微微勾起了嘴角。
這一路西進,來時步履跋涉、櫛風沐雨;凱旋而歸時,終於能夠輕鬆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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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京的路途自然是順利了,大家的心情都愉快了許多。
如果沒有遇上天花的話。
皋陽城城內有一條大河,此河流以西南的雪山為源頭,一路綿延向東北,滋養了無數水土,被譽為皋陽的母親河。
這條河內前些時日出現了幾具浮屍,屍體在水中已經泡了許久,已經無從考證被拋下的時間和地點了,觀其衣著,應是流民。
有百姓將此事上報以後,皋陽城的官員派人將浮屍撈了上來。
災難便是從這時候開始的。
待到蕭軍一路往東途徑此城時,該城已經自行封閉,蕭懷琳派人進去通傳,那人慌張地回來了:「啟稟王爺,皋陽如今天花肆虐,不得已閉城抗災,請我軍繞行!」
此言一出,全軍都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有些站位靠前的,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半步。
天花!
居然是那個魔鬼瘟疫!
蕭懷琳眯起一雙鳳目,淡淡地問道:「天花侵襲皋陽多久了?」
「回王爺。」那士兵還在心有餘悸地發抖,「聽聞皋陽縣令所言,已經一月有餘了。」
此言一出,滿軍譁然。
一月有餘啊!
那皋陽豈不是已經成了一座死城!
蕭懷琳的臉上未見喜怒,只是周身的氣勢逐漸散發出了一絲寒意:「朝中沒有派人過來?」
「派了派了!」那士兵忙道,「因著朝中派了太醫過來,所以皋陽如今還在抵抗,才沒有完全變成一座死城!」
在這個時代,尚未能找到任何手段預防和醫治天花,只要一地感染了天花,那麼在人們眼裡,此地便已經成為了死地。
聽得士兵的匯報,將士們竊竊私語著,有將軍已經請命,希望王爺繞行歸京。
蕭懷琳低著頭沉思了片刻:「先退後五里,安營紮寨。」
蕭軍後退安營紮寨時,蘇若琳正在馬車內午睡,不知過了多久,當她緩緩睜開眼睛時,見到馬車居然已經停下了。
「這是到哪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聲音中還帶著一絲沙啞。
青夭忙給她倒了一杯茶水:「回夫人,我軍如今正在皋陽城外五里處安營。」
「嗯?」蘇若琳仍舊有些迷糊,「怎麼不進城?」
不是早就打下來了嗎?
「皋陽城內感染了天花,無法進城。」青夭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