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紈楓小聲附和道:「您也只是知道個方子罷了,也未曾真的見過牛痘啊……」
「楊紈楓!」蘇若琳氣得抄起木板子,這臭小子已經這麼沒大沒小了!
楊紈楓乖乖地把那隻已經被打腫的手遞了上去,只是臉上的神色也同樣堅定:「我也不贊成母親您去。」
他把手主動遞了上來,蘇若琳看著這孩子已經紅腫的手心,反而狠不下心再打了,最後只好把木板往桌上重重一拍。
「你們不願我去,難道我就願意你們去?」她重重地嘆了口氣,「於情,你們覺得我能看著三個兒子都身赴險地,自己卻高枕無憂嗎?」
「於理,這個牛痘既是我所提,那我也有責任確保它真的是救命的良藥,而非天花的幫凶。」
「昔日京城那一戰,我未曾攔過你們兩個,這次我也不攔你們,但是你們也別攔著我。」
這般說著,她轉過身不再看向三個兒子,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們三個滾下去吧。」
楊紈玦和楊紈楓求救似的看向蕭懷琳,祈禱大哥也能說句話勸勸母親。
楊紈玦拽了拽他的袖子,小聲道:「大哥,你也說句話啊!」
蕭懷琳卻苦笑一聲。
只見他站起身,重重地嘆了口氣:「明日午時我們就要進城了,軍醫那裡還有些防疫的草藥,我待會讓人送過來,你進城前千萬先內服外敷都做好。」
背對著他們的蘇若琳這才微微勾起了唇角,語氣中多了幾分愉悅:「這還差不多。」
楊紈玦和楊紈楓呆呆地看著他們大哥,直到倆人被後者拽出去了以後,都沒能緩過神來。
大哥居然把他們賣了!
「不是,大哥你為什麼要答應母親啊!」等三人出了蘇若琳的軍帳,楊紈玦不禁焦急地問道。
蕭懷琳看了兩個弟弟一眼。
這倆小子真是關心則亂了,若琳的性子,他們難道不清楚嗎?
「你們比我呆在母親身邊的時間長,應當是知道的,但凡是母親認定的事情,有誰能攔得住嗎?」
聞言,楊紈玦和楊紈楓不約而同陷入了沉默。
是了,當初大姐失蹤,母親連續找了三年都不曾放棄;後來京城被襲,母親也堅持留在府里,絕不離開。
蕭懷琳苦笑道:「我看,你倆的性子也都和母親差不多。」
「你不也是。」楊紈楓幽幽道,眼底浮現出一絲埋怨的神色。
「好好好,我也是。」蕭懷琳笑著搖頭,「咱哥仨都差不多,也就紈嵐那小子沒那麼倔。」
他見兩個弟弟一臉頹樣,有些無奈地笑了:「不過你們兩個放心,即便母親進了城,我也肯定不會讓她隨便亂跑的。」
「怎麼?」楊紈玦看向他,「難不成你還能把母親關……」
他話音未落,驀地瞪大眼睛,壓低聲音道:「不會吧?」
大哥能關得住母親?
三兄弟不約而同地回頭看了一眼軍帳,蕭懷琳低聲道:「換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