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寶清昨日同明寶盈去山邊拖了一根野竹回來,說要修繕籬笆牆。
她們拖回來的時候天就黑了,在院裡弄了好幾個時辰才拆分成長長短短的竹節,填補進籬笆院牆的破敗處。
「內院的這道牆太矮,要再壘高一些才好。」明寶清很不滿意地看著那堵矮矮院牆,又道:「眼下莫說糯米漿,就是石灰也不好分出幾個錢去買,自己煅燒煉化又無窯。」
「大娘子怎麼說到燒石灰上頭去了,你這腦瓜瓜也是奇怪。」老苗姨有些累了,打著呵欠說:「那就曬泥塊吧,用黏泥壘牆頭,湊合先用一陣。要是覺得不結實,熬一鍋黃麻、苧麻之類的漿子倒進去,就算不比糯米漿子,那也能牢固不少。」
明寶清是頭回真正端詳老苗姨,她托著臉仔仔細細地看,眸子睜得大大,難得有些孩子氣,「您怎麼什麼都會呀。」
「那可不是?以前那宅院裡是你們的地頭,可這鄉野地,是到了我的地頭啦!」老苗姨踏了踏地,赤著一雙粗糙而寬大的足。
不知道為什麼,長姐和庶祖母昨夜的這番對話令明寶錦覺得莫名安心。
明寶錦
站在晨光里四下瞧了一圈,老苗姨在前院苗圃拔雜草,明寶珊臥在席上歇息,明寶盈坐在廊下用尾指上的長甲替藍盼曉劈絲,朱姨在用小缽煎藥,藍盼曉在廚房裡做黍米粥,她腳邊有神奇而稚嫩的啾啾聲。
明寶錦垂下眼,不可思議地瞧著灶洞邊暖著的一缸子小雞崽,它們的絨羽已經蓬開來了,雞喙一點嫩黃,可愛極了。
藍盼曉說小雞骨頭還嫩,不能太攥在手裡摸來摸去,明寶錦乖乖趴著缸邊看了一會,問:「大姐姐還沒醒嗎?」
黍米是她們昨日自城中買回來的,明寶珊的藥錢一付出去,藍盼曉覺得手頭那幾個錢都要滑溜得握不住,黍米要比稻米便宜些,熬粥也糯,改吃黍米,能多吃幾頓。
「那夜驚心,你大姐姐落下點心病,夜裡躺下心頭就突突跳,乾脆起來削竹片,等咱們都醒了,她就好睡了。」
藍盼曉留了一碗黍米粥溫在鍋里,把剩下那些端到堂屋裡去的時候,說話的聲音和手腳都很輕,怕擾了明寶清。
朱姨自顧自在廚房裡剁臘肉,她剁得很細很細,在鍋里一熬,所有的肥油都出來了,煸出來的肉渣咸香,再用肥油煎一顆蛋,因明寶珊病中口淡,所以朱姨下了多多的鹽,這樣明寶珊隨粥才能吃得香。
朱姨連著藥一起端過去的時候,藥氣都壓不住那股子油肉蛋香。
明寶錦忍不住盯著看,低頭看看自己的黍米粥,總覺得寡淡無味剌嗓子。
不過明寶珊是病人,就是年歲最小的明寶錦也覺得應該給她吃好的。
夜裡那一劑藥下去,明寶珊的燒已經退了,只是身上還有些發軟,朱姨說她是虛透了,被虧待狠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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