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蹙眉推開竹門,瞧見絕影長長的鬃毛揚在風裡,嚴觀負手站著,連人帶馬組成一團濃郁而龐大的陰影。
明寶清輕抿了一下唇,道:「嚴帥怎麼會來,有什麼事嗎?」
嚴觀一直不語,臉上的表情也看不清楚,等明寶清走近了些,他才似有些受不住地道:「我做了件蠢事。」
這人的臉生得霸道,眉骨、腮骨走勢分明,發須濃密粗硬,一日不刮,下頜上就泛起了黑青,將面孔塑造的更為冷硬。
但他在說自己做了蠢事的時候,眼裡的情緒背離了外在的氣場,顯出了幾分低落柔軟的歉疚。
明寶清看了他一會,料想這蠢事與她有關,就道:「與我說說。」
嚴觀的手搭在籬笆牆上,但並沒有推進來,只是生硬地道:「昨日發現方大娘子自縊於觀中,屍體僵直,死了足有一日。」
這個消息打得明寶清動彈不得,有那麼一瞬魂魄都凍住了。
片刻後,她找回了自己的神思,將門打開,退了幾步引嚴觀進來,問:「自縊?黃嬤嬤呢?」
「殉主了。」
明寶清怎麼進的家門都不知道,下一刻再有意識的時候,她已經被藍盼曉和明寶盈圍住了,嚴觀站在屋角,黑沉沉的一團,顯得很占地方。
明寶清緩了好一會才道:「那嚴帥到底做了什麼蠢事呢?」
嚴觀深吸了一口氣,皺眉道:「我覺得方娘子的死有些蹊蹺,替方大娘子收屍的是她的兒子殷大郎,他不願我多糾纏,就說我若想查,他也有一條線索給我,說那夜觀中有外人在,讓我去查。」
明寶清懂了,殷初旭不想萬年縣縣衙插手這事,嚴觀多問了幾句,他就把苗頭指向她與明寶盈了。
「三日前,是我在靜寧觀中借宿,所以嚴帥覺得方姐姐的死因有可疑,是來抓我的?」明寶清說這話的時候緊緊握住了明寶盈的手,要她噤聲。
嚴帥張了張口,似乎是有一大堆話想說,但又不知道先說哪句好。
明寶錦如臨大敵,張臂擋在明寶清跟前,叫道:「不許,不許抓我大姐姐。」
「一定是誤會了,誤會了。」藍盼曉忙不迭道,眾人都慌了。
「仵作初步驗過,方大娘子的死因是自縊,那婆子則是自己用剪子捅了心口,這兩點在初步查驗中無可疑之處。」
嚴觀看過的兇案現場多了去了,翻過的案卷更是不計其數,其中也不乏慘絕人寰的,他不覺得自己這話有什麼,卻見明寶清一下回過神來,將明寶錦扯進懷裡,捂住了她的耳朵。
嚴觀發現自己又說錯了話,立在那沉默了好一會才道:「況且殷家人已經收屍封觀,不予立案,我又怎麼會是來抓你的?」
「那嚴帥來這一趟是?」明寶盈警惕地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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