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東西,人模狗樣,居然做得出這種事。」
明寶錦重重點頭,又聽明寶清說:「你別擔心,我明日就去找邵娘子,起碼先把情況探清楚。」
「大姐姐,我就知道你有辦法的。」明寶錦又哭起來,她覺得自己很沒用,苗娘子還在那一重重的院牆裡。
明寶清心疼壞了,將她緊緊摟在懷裡,明寶錦哭著哭著,又睡著了。
藍盼曉和老苗姨聽了這種事情,也是嗟嘆不已。
「元娘,」藍盼曉欲言又止,「你去打聽這事,我不反對,只是你千萬千萬要小心。邵階平這人做得出這種事,簡直卑劣到骨子裡了,你不要與他硬碰硬。」
明寶清點點頭,沉思著一個問題——遊春生的死。
『嚴觀一定知道什麼,他不說,是證據不足?還是覺得不值一提呢?又或者,怕游飛沉不住氣?』
明寶清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把嚴觀想得太好了一點,但就連明寶錦也懂得在形勢不明朗的情況下,不好對游飛說出實情。
『他會有同情和顧忌嗎?』明寶清心裡有個小小的聲音在替他說話,『有的。』
她想起某些時刻嚴觀眼底流出的某些情緒,想起他別開眼時側臉上露出的微妙痕跡。
『嚴觀居然是個不喜歡與人對視的人。』
零星閃回的記憶讓明寶清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但僅以她主觀感受來下論斷,其實很片面。
「今兒是小寒呢。」老苗姨忽然說,「再過幾天就是臘八了。」
明寶清像是被這句話捅了一刀,一波難受未平,一波苦痛又起。
她駕起驢車,往城中去。
城東饒老漢蜜餞果子鋪里有一樣纏絲芝麻核桃糖,每年都在小寒這一日開始賣,邵棠秋年年不落,總是會去採買。
明寶清以為今天能碰上她院裡的婢女就算走運了,但沒想到邵棠秋這個小饞貓自己來買了,明寶清笑了笑,輕喚道:「秋秋。」
一張豐盈的圓臉蛋驀地轉了過來,所有的五官都用淡細線條勾勒,然後用水色暈唇點睛。
「烏珠兒,你今天怎麼來了?三娘不是還要考試嗎?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