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家發家晚,家底也不太厚,所以宅邸買在靠近東城門的升道坊,不比那些靠近市集和朱雀大街的坊熱鬧。
「你今日怎麼會在東城門?」明寶清問,嚴觀是直接從城樓跳下來的,衝上頭一揮手就走了,也沒個交代。
嚴觀發現小驢車的時候就想好了說辭,道:「替別人值一輪,他剛好回來了。」
「不良帥替武侯當值?」明寶清看他還穿著常服,一身新的紅黑袍子。
「是兄弟。」
還是很該死的那種,只會在笑話完他大過年天天跑來做白工後,勾肩搭背去喝酒,回來給他帶了炙鴨子、醋花生,卻沒有酒,還嬉皮笑臉說當值不能飲酒。
明寶清也不知道信了沒有,離邵家越近,她也越安靜。
人勝日這一天,宮中設下宴席並且賜予群臣彩勝,彩勝就是用金箔、絲綢剪成的一些花鳥形狀,也有用金玉雕的,叫做金勝或者玉勝,可以掛在屏風、門窗,或者直接簪在發上。
平頭百姓也剪彩勝,不過大多只用漂亮的彩紙來剪。
「抓髻娃娃,要買嗎?」嚴觀問。
他們正走過一個掛滿了彩勝的小攤子,高舉雙臂,撇腿站著,發梳成雙髻的胖娃娃們一張一張在風裡搖擺著,真不知道它們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神通,鎮宅保平安,祈雨辟邪。
明寶清搖搖頭,說:「母親都剪好了。」
游飛趴在窗口望著,他想著,『阿娘也會剪,帶她回了家,今天家裡也能貼上抓髻娃娃了。」
邵家近在眼前了,小小的驢車駛進了偏門的巷道里,那裡什麼都沒有。
游飛的心墜得他走不動道,但他一刻也等不了了,他飛快地爬到驢車頂上,想要往院裡張望。
嚴觀的手沒游飛的腳快,他已經爬上去了,只得道:「小
心被人射下來。」
「邵家養得起會弓箭的護院嗎?」明寶清本也想阻止,但四下昏暗,別人也看不見他,就道:「小心些。」
「邵家養不起,那褚家帶幾個功夫好些的護院做陪嫁,還是什麼難事嗎?」嚴觀走了過去,抬手對游飛說,「下來!」
游飛當然不會理嚴觀,他心裡還提防著嚴觀壞事呢。
因為地處偏僻的關係,院裡一片昏沉寂靜,別的院落里倒有透著些光亮和人聲。
牆邊半丈之地的黑要稀薄一些,依稀看見草木和磚石的輪廓,再遠一點,就什麼也看不見,像是自遊廊飛檐垂下了黢黑的捲簾。=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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