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令意看向嚴觀,道:「強納良家子為妾,律法不許又如何,權勢什麼都能允許。」
她一個人大殺四方,又笑看明寶清,口吻諷刺憐惜,「你啊,跌落太久了,染了這麼重的窮酸氣,還自詡正義,真是可笑。」
明寶清緩了好久才說:「你到底想做什麼?」
「做好事。」褚令意大言不慚,「我不想要,而你想要,你就拿走好了。」
「她好好的一個人成了這樣,你……
「她是自己不想活了。」褚令意的聲音低下去一點,又揚起來,說:「識相些快點帶她走,還能活著聞一聞外頭的味道。」
「那要不識相呢?」游飛一字一字嘔出來。
「不識相的話,這就是我們的家事了。我要去問一問二娘了,就算兩房不睦已久,可畢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她就這麼見不得我們這一房有子嗣嗎?怎麼養出這樣一副惡毒心腸?還是襲承她祖母的心性手段,把非要置我們這一房人於死地不可呢!?安插眼線謀害她小叔的第一個孩子,又在苗玉顏補湯里下毒什麼的,唔,然後怕我查出來,索性勾結外人要偷偷棄屍。」
褚令意撫了一下額發,做出一副認真思慮的樣子來。
「荒謬!」明寶清簡直要不認識褚令意了,寇藥也急得面色慘白。
「不荒謬,買通守門的婆子,突然頻繁的出入我的院子,種種人證、物證要什麼有什麼。」褚令意瞧著明寶清說:「就算那些證據落不到實處,可這名頭要是傳出去了,多得是人巴不得推波助瀾,愈演愈烈,那麼她的婚事就難辦了。安王就算再怎麼喜歡她那蠢呼呼的模樣,總也要掂量幾分。」
「你還是褚令意嗎?」明寶清盯緊了她的眼睛,想在裡面看到一些迫不得已的情緒,但沒有,她眼睛裡只有輕蔑和傲慢。
其實
如果還是從前的明寶清,她甚至都不會覺得這是輕蔑和傲慢,這只是平靜。
「苗娘子喊冷了!你們快走吧。」
蔻藥的話不知是真還是假,但游飛當真了,他跑了回去,驚訝又心痛的發現自己竟然可以抱得動倚在門上的母親。
嚴觀沒有幫他,只是推開了小驢車的門。
明寶清看見游飛出去了,反而走進遊廊,逼近褚令意問:「那我們走了,你豈不是更能順理成章造二娘的謠?」
褚令意終於是噎了一下,說:「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