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背後抱住了她,貼在她耳畔低聲說,「我同阿娘說過了,我說我要娶你。」
藍盼曉筆直站著,什麼話都說不出口,文無盡生了張純良的臉,身材清瘦,可勒在她腰間的胳膊卻並不羸弱。
她被他緊緊縛在懷中,幾乎像是被纏繞著,而且這株藤蔓所有的細枝細芽都在顫動,鼻息和唇熱不住在藍盼曉耳廓上浮游。
她很快軟了下去,就連聲音也軟乎乎的,但又因為緊張而抻薄了,顯得像在低吟,「她,她怎麼說?」
「她說好,又說自己的首飾不好看,叫我賣了重新打給你。」脖頸間有熱流淌過,文無盡的哭喘聲像是熱潮一樣。
「不要,不要賣。」藍盼曉呢喃著,「我喜歡她留下的首飾,喜歡那對銀鍍的小鳥,小時候她哄我睡覺,我就盯著她耳朵上的這對小鳥,看著看著,就睡著了。我喜歡她手上那隻銀鐲子,我摸過上面每一道紋路,我還喜歡……
她的身子被文無盡轉了過去,她未盡的話語被凌亂而滾燙的吻堵住了。
文無盡的氣息從沒有這麼濃郁而深入過,藍盼曉攬著他的脖頸,幾乎是垂在他身上,文無盡貼著牆面漸漸滑下去,沿著牆根屈起一條腿坐著,藍盼曉也漸漸滑進了他的腰窩裡,紋絲不動地嵌在那裡。
吻沒有停過,藍盼曉在迷亂間聽見文無盡斷斷續續在說:「她還留下了我,你也喜歡我嗎?」
無盡的思念在這一刻有了停歇的時候。
第069章 茄子花
不知道為什麼, 水車的聲音不會惹人厭煩,離得近的人家夜裡聽著了,反而睡得更香甜。
今年的雨水要比去歲還少一些, 雨稀稀拉拉落, 根本澆不透田。
碰上這樣的年景, 莊稼都是靠一桶水一桶水澆出來的。
衛家就只能這樣澆地, 衛家且還沒有井,得去河邊提水。
到了河邊看見那水車就面熱眼紅,恨不能蹦出火星子來。
可天漸旱起來的時候, 里正就把這靠
水車灌溉田地的幾戶人家偷偷叫到一處去, 說每日安排一個人去看著水車,女眷守白天,夜裡就由他們這些人去守。
游家的田被黑大他們耕著, 游飛就排到了一個守水車的活計, 不過今日不是游飛在守水車, 是里正家的兒媳婦。
她怕曬黑, 躲在那樹蔭里掏耳朵呢。
聽見腳踩爛泥的『嘰咕』聲,她一下就警醒起來,皺著眉瞪著眼瞧清了那個鬼鬼祟祟靠近水車的人, 叫道:「衛大郎!你作甚!」
衛大郎嚇了一大跳, 訕訕道:「沒,沒, 就看看。」
他自覺什麼也沒來得及干,心虛過後又挺起腰板, 說:「看看也不行?」
里正家的兒媳婦白了他一眼, 什麼也沒說,但心裡卻在暗自慶幸家翁的英明有遠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