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寶清這話一出,對方果然噎塞。
「走吧。」明寶清點數好了錢,回首同嚴觀說。
那跑腿的小廝好奇地打量著這對由女娘出錢的男女,平康坊里姑娘出來侍客也很常見,但這一對顯然不是這樣的關係,倒像是新婚小夫妻攢了銀子特來平康坊見世面了。
兩人吃過這一餐,重又駕起小驢車往平康坊東北一隅尋訪石匠。
東街上也有高官宅邸,但並不臨街,臨街的鋪面人來人往,街邊的小販見縫插針的做著自己的小買賣,嚴觀伸手就要了一份用葡萄葉托著的薄荷漬橘皮,遞進小窗里給明寶清。
明寶清用指尖拈起一撮綠黃糖霜吃了,葡萄葉上還散著一些,嚴觀把葡萄葉團了一團,塞進口裡嚼了。
薄荷葉是搗爛的,橘皮是用糖浸過的,所以又涼又甜。
明寶清在靠近那個下水鋪子時才知道嚴觀為什麼要買這個薄荷漬橘皮,就算是四面透風的小攤,下水也是在裡邊料理的,但那種內臟的臭氣和油味還是在夏夜悶熱的空氣里翻騰著,而且還有點香,糅在一起,著實不好聞。
這里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明寶清的出現像是一杯香茶,格格不入,卻又引人吞咽,明寶清少有這麼不舒服的時候。
但嚴觀立在她身前的時候,那些目光很快就退開了,像是不斷蔓延的寒冰忽然碰到了篝火。
明寶清覺得有點不快,很多無奈,但她沒有避開嚴觀的庇護,反而很識時務地靠近了他一些。
「邢作頭,我這里有份活計,你看能不能引薦個人來做?」嚴觀口吻平和,大抵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就算是匠人,能當作頭的,也一定是有相當的長處。
明寶清把自己畫的圖紙交給那個正喝酒的邢作頭,邢作頭瞄了一眼,又問嚴觀說:「這是什麼?」
「碾輪。」明寶清出聲上前。
嚴觀見狀往後退了一小步,護在她身後。
「這不是藥碾輪麼。」邢作頭細看了看,驚訝問:「六尺的徑?這麼大?」
「嗯,拿來碾糧食。」明寶清說。
邊上有人湊頭看了看,說:「你這扁得像張餅,怎麼碾東西?」
明寶清伸手抽掉上頭一張紙,露出下面的那一張,說:「做一個圓形的大石槽,牲口走一周碾一周,一樣的。」
「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又有人湊上來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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