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這怪樣子。」藍盼曉小聲嗔道,俯身親了一下。
絨屑磨在唇上,癢得很,文無盡任由紙張滑落,跪著直起身用她的唇重磨了磨這份癢。
「你的書,我就用這紙給你抄,好不好?」文無盡說。
「怎麼都好。」藍盼曉側過紅粉一張臉,收著針線沒有刺下,她還在緩氣。
這一刻寧靜而甜美,屋外卻傳來老苗姨的驚呼聲,晾曬菜乾的幾層竹架都被她碰倒了,與此同時,屋外的推嚷叫罵聲也是不斷。
「周大郎你這該死貨!你敢再碰大娘子一個手指,拼了我這條老命也要帶你見閻王!」
文無盡和藍盼曉急忙起身朝外去,階上散著小半碗的石榴,一粒粒彩寶躺在那裡,剛才還視它們如珠如寶的小女娘早就往外去了,像頭才長乳角的小鹿,莽撞又無畏地往敵人身上撞去。
明寶清和老苗姨連忙抱住明寶錦,明寶清安撫了明寶錦幾句,又撣了撣裙上的土,道:「姐姐沒事,就是跌了一下。」
周大郎推了明寶清一記,可誰叫她拉架呢。不過他雖惱恨這一家女娘,但也不至於光天化日就動手了。
他覺得自己沒什麼錯處,惡著張臉繼續瞪姜小郎,可迎面卻吃了藍盼曉一記重重的耳刮子,打得他整個人都震了震,緩過神來,頓時怒火滔天。
文無盡和姜小郎哪裡會給他打回來的機會,當即撲上去要與周大郎打起來了。
可姜小郎只阻擋卻不還手,挨了幾下後才猛地挺起身,瞅准空子後才推得周大郎一個踉蹌倒地。
「周大哥,我知道這事兒在你眼里有些不厚道了。」姜小郎喘著氣,指了指驢車上滿滿的席草,「這是我一定要買的,明娘子也是看在小雨的份上才答應的。」
他頓了頓,又誠懇道:「我和小雨再過半月就成親,你比我們還早七八天的,到底是在一個鄉里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咱們好生些相處,別叫小雨和明娘子她們為難了。」
「你還有臉叫她的名字,你們這對狗男女,早就勾搭上了吧?還偷學我家的編草手藝,要不要臉啊!」周大郎咆哮著,仿佛世間的道理都在他那裡。
「你自己喜歡帶綠帽你自己帶去,別弄髒小雨!」姜小郎面上終於有些怒色,道:「你妹妹在你家十來年了都沒學會,小雨一看就會?還不是讓她做個現成勞力?你有本事供著她,別讓她沾手啊!小雨她說了,不會編草搶你的買賣。這些席草是給她嫂嫂的!往後你歸你我歸我,安生過日子罷了!」
周大郎其實就是氣不過鍾娘子非但嫁回來讓他沒臉,還學他手藝,搶他買賣,得了姜小郎這話,氣其實消了些。
「安生過日子?你家這絕後的日子是挺安生的。」周大郎抹了把臉看藍盼曉,唾了一口,道:「鍾小雨跟你這種賤人要好,又不能生,往後快活起來要沒邊了。」
這話一出,文無盡和姜小郎將他踹翻在地,痛揍了他一頓,最後三家人被
杜里正叫到一處去說和。
可有些話說出來能過去,有些話則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