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柔美的嗓音描摹著山河好風光,過了半個時辰,垂紗帷幔後,蕭世穎的呼吸變得平和柔順。
蕭奇蘭合上書冊在榻上坐了一會,由宮婢扶了起來,輕手輕腳往外去。
她很小的時候就跟在蕭世穎身邊了,不過天梁宮是去歲冬日裡才住進來的,她在宮外也有宅邸。
蕭世穎把天梁宮南闕的月室殿都給了她,這裡的一切裝點都是依著蕭奇蘭的喜好來的,低調又華貴,就像她常穿的灰銀綢。
「他為了明娘子挑釁千牛衛的中郎將?」蕭奇蘭用一把玉梳緩緩梳著發尾,饒有興致地問。
她身後的侍從如影子一般立在帳後,說:「是,聽說其父嚴九興從前也曾做到千牛衛的中郎將一職,只是後來因瀆職而被趕出宮了。」
嚴觀一句『今日若是阿耶在這,定會說這都是十來年了,你怎麼還只是中郎將,一點長進都沒有』,就惹得那位劉中郎將差點動手。
「荊統領是在知道騷動之前就吩咐人來找嚴郎君了?」蕭奇蘭又問。
那影子默了一默,道:「是,聖人對於他與明娘子的關系好像知道一二,可能是因為有著人留意明娘子吧。」
「留意明娘子?」蕭奇蘭反問了一句,拿起剪子絞掉一根發叉,忽又問起嚴觀與嚴九興的關系,「養父?」
「是養父。」影子很肯定地答。
半晌後,蕭奇蘭用一種閒適口吻道:「明娘子的那匹馬送去了嗎?」
侍從替蕭奇蘭掌著
燈,道:「今日送去,眼下肯定已經交到明娘子手上了。」
月光依舊記得明寶清,在看見她的一剎那,它就激動了起來,想要掙脫牽引朝她跑來。
明寶清差點都沒能把謝恩的禮節完成,場面亂糟糟的,太僕寺來送馬的官員沒有久留,在鄉長等一眾人的簇擁下離開了。
明寶錦歡喜地不得了,立刻就跟著明寶清去田間跑了一圈,月光也很久沒有嘗過這種疾跑的滋味了,兩人一馬去了很久都沒有回來。
藍盼曉望著她們越跑越遠,直到看不見了才收回去目光,卻見身側的老苗姨臉上一點笑意也無,反而皺著眉,目光看向院裡。
藍盼曉也望了過去,院裡還是如常寧靜,只是屋門輕輕晃著,應是有誰進去了隨手一扯門,但門沒有帶上。
「聽到來人是什麼太僕寺的大官,又聽說是聖人要褒獎大娘子的箭術,她的臉色就難看極了,怕是埋怨上大娘子了。」老苗姨憂心忡忡地說。
「元娘那日哪裡是去風光的?她只是想閒散過一日,被抓進去是要預備著做猴耍的!她自己爭氣才有了些體面!」藍盼曉嘆息著說:「若能替三郎爭,元娘肯定會爭,可我們沒入賤籍已經是老先君賭上臉面、情分和自己一條命換來的,上巳節的一場射紅奪魁而已,說起來到底是玩鬧取樂。元娘是吃不准聖上的心思,才不敢開口要三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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