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上燈籠的燭火沒有點燃,只有天上的月亮和水裡的月亮泛著冷光,將他身上這點肌膚和線條照得若隱若現。
「有點涼。」明寶清故意說。
嚴觀抱她進屋她不要,只勾著唇角看他。
於是嚴觀站在她身前,脫掉了自己的單衫。
這幾日太熱,光膀子的郎君比雨後的蟾蜍還要多。明寶清看得太多,已經視若無睹了。
但嚴觀從來都是衣著齊整的,穿官服的時候看起來肅穆威嚴,穿常服的時候顯得隨意閒適,腰帶袖口衣角處能看出些打扮的小心思。
划龍舟那日的衣著恐怕是他最散漫的樣子了,上岸後還濕了身,明寶清想起自己被帶去射紅場時經過他身邊,他還拿著帕子在擦呢。
『可進射紅場的時候,他就換了一身衣裳了,那衣裳好像是金吾衛的。』
明寶清稍稍坐直了身子,靠在欄杆的邊角里看著嚴觀脫衣。
他身上的肌膚比臉要白一些,輪廓比穿著衣裳的時候更鮮明,明寶清瞧著都覺得很賞心悅目,只是游弋著的目光時不時就會被一道或深或淺,或長或短的疤痕打斷。
嚴觀俯身給她披上衫子的時候,明寶清藉機伸手摸他肩頭的一塊疤。
「這是怎麼傷的?像是燒傷的疤。」
「小時候去偷東西吃,被伙夫發現了,用火鉗砸的。」嚴觀知道自己身上疤痕多,伸手捂住明寶清的眼,道:「別看了,都是小時候留下來的。」
明寶清抱下他的胳膊,盯著他的胸膛看了一會,又沿著腰線往下,看著那一方方好似割出來的肌塊。
她的視線越來越往下,嚴觀只怕自己的齷齪會被她發覺,剛揚起另一隻手想捂她的眼睛,可這隻胳膊又被她抱進了懷裡,像是一柄嵌進刀架里的刀,是一個他可以輕易掙脫,卻絕不會這樣做的柔軟禁錮。
「這裡呢?看著傷口好像很深,不會是你阿耶打的吧。」
明寶清把他兩隻手都抱住了,所以他胳膊被迫抬起,露出肋下一處肌膚,看起來斑駁有異,透著一點淡粉,是被磨薄的皮。
明寶清又伸手去摸,在那塊凹凸不平的疤痕上摩挲著。那地方不過是塊硬骨頭,嚴觀被她摸得氣都亂了。
「我阿耶打的地方都在背上,疤都看不出了,這就是磨爛了。」這話啞啞地從嚴觀喉嚨里冒出來,方才的抒發毫無用處。
明寶清蹙著眉,神色嚴肅,道:「怎麼會磨爛了?你被絕影拖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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